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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和蔡襄:一個是“六賊”之首,一個是忠國惠民良臣,差別好大
蔡京的族兄蔡襄:北宋優秀的政治家,書法極好,二人差別好大
古典文學名著《水滸傳》《金瓶梅》中的“蔡太師”蔡京(1047-1126),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大奸臣,為北宋末年“六賊”之首。而他的族兄蔡襄卻是北宋中期忠國惠民的名儒賢臣。
蔡襄(1012―1067),字君謨,號莆陽居士,謚忠惠,福建仙游人。他是北宋政治家、書法家、植物學家、文學家。曾在京都任館閣校勘、樞密直學士、龍圖閣直學士、端明殿學士等職,還先后任過福建路轉運使和漳州、西安、開封、泉州、福州、杭州等地方長官,是一個具有政治抱負和改革思想的人物。
北宋慶歷年間,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人進行了一場政治改革,史稱“慶歷新政”。蔡襄是這場變革的積極參與者。
蔡襄是一個鯁直之臣,以直言敢諫知名。仁宗景祐三年(1036年),范仲淹、歐陽修等人“坐譴”時,他憤作《四賢一不肖詩》。長詩一出,京都士子爭相傳寫,賣書者頗獲厚利。契丹國使節來此,也聞訊買詩以歸,張掛于幽州館。可見蔡襄的知名度甚高和長詩影響之大。
慶歷三年(1043年),蔡襄遷知諫院,他上書仁宗,指出“任諫非難,聽諫為難;聽諫非難,用諫為難。”他積極引薦范、韓。該年四月,仁宗納其意見,罷夏竦,任范仲淹、韓琦為樞密副使。
接著他又上《乞罷王舉正用范仲淹》。八月,仁宗任范為參知政事。他又上書說:“陛下罷竦而用琦、仲淹,士大夫賀于朝,庶民歌于路,至飲酒叫號以為歡。且退一邪,進一賢,豈遂能關天下輕重哉?蓋退一邪則其類退,一賢進則其類進。眾邪并退,眾賢并進,海內有不泰乎!”
在蔡襄等人大力支持下,范仲淹上奏《答手詔條陳十事》,以整頓吏治為中心開始了這場改革。起初,仁宗頒布了幾道詔令,但由于觸犯了大官僚和大地主的利益,遭到反對,“慶歷新政”曇花一現而告失敗。
但蔡襄積極引薦范仲淹等改革派,直疏指責守舊派,以“茍利國家,豈顧后患”的無畏精神,積極參與新政,自是功不可沒。
古今中外,論蔡襄者必先提到萬安橋(洛陽橋),它是我國第一座海港大石橋。它的建成,是蔡襄的一大貢獻。
古萬安渡,在福建泉州與惠安縣交界處,洛陽江與泉州灣在此匯流,南北兩岸相隔五里之遙,交通極為不便。
從唐朝后期起,泉州已成為中國著名的對外貿易港口。萬安渡是福建通往廣東的要地。交通問題適應不了經濟發展的需要。后來,蔡襄請罷開封府移知泉州。在任期間,他鼎力主持修建萬安橋。
尤為難能可貴的是,他身體力行,把他僅有的球田二百石“捐一百五十石助役”。橋全長360丈,共投資1400萬錢,卻不用國庫分文,全靠集資募捐而來。
他集思廣益,科學地解決了橋梁建筑和固基問題,其采取的現代稱為“筏型基礎”(即橋墩兩頭尖,中間大,借以減少海潮和江流的沖擊力)的方法,是建橋史上的重大突破。西方采取此法近百年歷史。他還在橋墩遍殖牡蠣以膠固橋基。
橋成之后,他又下令從福州至泉州、漳州植松700里。它既可防止水土流失,又可遮掩道路,使行人免受驕陽曝曬之苦。它成為洛陽橋的配套工程。
由于蔡襄造橋綠化,人民方便,作《道松歌》頌之,傳誦至今。人們還建“記德碑”以紀念他的功績。
蔡襄與蘇東坡、黃庭堅、米芾同為宋代書壇巨擘,譽稱為“宋四家”。
《宋史》載:“襄工于書,為當時第一,仁宗尤愛之。”蘇東坡、歐陽修等對蔡襄的書法推崇備至。蘇東坡認為:“獨蔡君謨書,天資既高,積學深至,心手相應,變態無窮,遂為本朝第一。”
歐陽修在《學書》詩中贊道:“蘇子歸黃泉,筆法遂中絕。賴有蔡君謨,名聲馳晚節。醉翁不量力,每欲追其轍。”
梅堯臣亦詩贊“君謨善書能別書”“名齊晉魏王與鐘”。明代李東陽頌之“一代君謨是主盟,醉翁書法有真評。”
蔡襄的真、行、草、隸,無不如意。他的行書最佳,小楷次之,草書又次之。其自成一家的“飛草書”體名高一時。他的墨跡碑刻現存200多件。
其最著名的書法珍品首推千古傳誦的《萬安橋記》碑。文共150多個字,分二塊碑立之,現僅存一塊,后泉州市有關部門另刻一碑補齊。
《皇宋書錄》說“蔡公萬安橋記,大字刻石最佳。”歷代多有以此作為學習書法的范本。
蔡襄還是北宋時期著名的植物學家。他的《荔枝譜》、《茶錄》是當時權威性的植物學和有關茶的專著,是他留給后人有價值的學術遺產。
蔡襄為政期間,廣泛搜集資料,長期觀察研究,總結實踐經驗,于嘉祐四年(1059年)在泉州府署安靜堂寫成世界第一部有關荔枝的專著《荔枝譜》,該書有原本始、標尤異、志賈鬻、明服食、慎護養、時法制、別種類七篇。介紹福建、廣東、四川等地的荔枝主要品種和栽培方法。
還介紹了紅鹽、白曬、曬煎、蜜煎等加工荔枝脯和荔枝干的主要方法,頗有經濟價值,由此可見北宋商品經濟發展之一斑。在我國植物栽培學方面貢獻甚大,是我國彌足珍貴的經濟史料,現已被譯成英法等國文字。
蔡襄又是我國第一個品茶專家(陳椽《茶業通史》)。他不僅精于評茶,也善于制茶。宋代貢品中的上品小龍團(龍鳳團茶)就是他創制的,“凡二十餅重一斤,其價值金二兩。”
富豪之家珍藏以為家寶,當有貴客來時,方才拿出傳玩。因為他從品茶到制茶都有豐富的經驗,所以他寫的《茶錄》一書,頗受人們重視而流傳至今。
《茶錄》分《茶論》和《器論》兩篇,兼論烹茶之法,是為補陸羽《茶經》和丁渭《茶圖》之不足而撰的。
馬楠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