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改變生活 · 科技引領未來
文|楊泥娃編輯|斯問一邊關店,一邊忙著上新自己的美妝線,ZARA的小心思愈發明顯——想用美妝換回服裝丟失的領地。明天(5月13日),ZARA將正式發售它的美妝品牌“ZARABeauty”。相比之前曾推出過眼影盤、口紅等單品的“小打小鬧”相比
文|楊泥娃
編輯|斯問
一邊關店,一邊忙著上新自己的美妝線,ZARA的小心思愈發明顯——想用美妝換回服裝丟失的領地。
明天(5月13日),ZARA將正式發售它的美妝品牌“ZARA Beauty”。相比之前曾推出過眼影盤、口紅等單品的“小打小鬧”相比,ZARA這次不僅為美妝線確定了品牌,還在內部成立了單獨的業務部門,與女裝線并列,可見是要認真做美妝的節奏。
快時尚品牌做美妝其實算不上新鮮,包括H&M、ASOS、TOPSHOP等快時尚品牌都有單獨的美妝線,不過幾年下來,雷聲大雨點小。
曾經靠小單快反模式撐起半邊天的快時尚品牌,卻很難在美妝界發揮“快”的優勢。而當平價美妝的風潮席卷全球,美妝品牌們要的是講故事能力,和直接與年輕消費者對話的渠道。
在這方面,ZARA們慢了許多。
ZARA要做美妝了
2018年,ZARA推出了首個唇膏系列Zara Ultimatte,當時還在社交媒體上被稱為“跨界”,如今推出自己的美妝品牌,已然是認真要“進軍”的姿態了。
「電商在線」從ZARA母公司Inditex官網得知,“Zara Beauty”是完整的彩妝線,美妝部門也將成為和女裝并列的全新部門。雖然ZARA的中國官網還沒正式發售,但美妝已經擁有了獨立入口。
在海外官網,已經能看到美妝線的具體產品,包含了從口紅、眼影、美容刷、指甲油等在內的多品類,價位帶在7.9美元到25.9美元之間(約合人民幣51元到168元)。如此看來,ZARA在美妝上沿襲了平價路線。
(圖片來源:ZARA美國官網)
從發售的渠道來看,全球的官網會同步發售,在線下只選擇了22家門店,其中包括兩家中國門店:北京王府井大道店和上海南京東路店,而去年才開業的王府井大道店,是亞洲最大的旗艦店。很顯然,線下承擔的更多是商品展示和傳播的定位,主要的銷售渠道仍是線上。
在產品設計上,Zara Beauty選擇與化妝師Diane Kendal合作,Kendal是Marc Jacobs、Tom Ford等多個品牌的合作對象,這自然為Zara Beauty的專業程度作了背書。有意思的是,很少在服裝方面做聯名的ZARA,卻很喜歡在美妝產品上選擇與大牌化妝師合作。
比如2018年發售的唇膏系列,是由英國化妝師Pat McGrath主導設計的,他曾與Dior、Armani等奢侈品牌合作并創立過個人品牌,足以代表高端美妝的專業水準,因而當年ZARA這套售價99/支的唇膏,成了許多博主口中的“大牌平替”、“性價比之選”。
ZARA曾在它的香水線上用這種方式嘗到了甜頭,2019年與Jo Malone(祖瑪龍)合作開拓的香水品牌,帶來了十足的破圈效應。Jo Malone本人都曾對媒體表示,雙方的合作挑戰了自己對香水的思考方式,因為ZARA的零售價只在26歐元左右。
從服裝上做大牌“平替”,美妝也走一樣的路子,“性價比”成了ZARA一貫的產品優勢。而它在渠道端的布局也多少能夠為美妝線帶來一些加分,為許多美妝品牌做過營銷顧問的吳志剛在接受「電商在線」采訪時提到,ZARA在服裝領域的目標人群也將是美妝的目標人群,并且ZARA對供應鏈的長期管理和承接能力,也能夠為美妝所用。
“ZARA做美妝的背后,其實是全球平價美妝浪潮的趨勢,用價格推動更大的用戶滲透,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商業模型,以平價來做產品也符合ZARA的戰略選擇,從這個角度來看,ZARA做美妝是可以預期的。”吳志剛說。
“快”不起來的美妝
快時尚做美妝,ZARA并不是先例。更早推出美妝產品的包括2010年出彩妝線的Topshop,2015年入局的H&M、2018年9月推出美妝品牌Ohii的Urban Outfitters等,以及ASOS和Boohoo等快時尚電商品牌。
如果放眼10年前,快時尚品牌風光無限,美妝線更像是對SKU的補充,鞏固消費者對品牌的忠誠度。但如今快時尚勢微,花成本再投入美妝,無疑有借機“翻盤”的意味。畢竟美妝的毛利更高、對產品設計的節奏沒有那么快、庫存管理又簡單許多……
“美妝相對服裝更高頻,確實能幫助品牌增加用戶人群的滲透。”吳志剛說。
快時尚品牌們的經營情況確實不容樂觀,過去一個財年,ZARA關停了中國內地市場38家門店,相當于其2019年門店總數的21%。母公司Inditex集團層面,期內在中國內地市場的關店數則達到了233家,相當于其2019年門店數的40%。
2021年1月,Inditex還宣布今年年中之前,ZARA的姊妹品牌PULL&BEAR、Bershka和Stradivarius將全部撤出中國的線下市場,這意味著又是幾十個門店要沒了。
渠道的收縮意味著營收的減少,Inditex集團2020年銷售額下降25%至204億歐元,凈利潤對比2019財年的36億歐元下降近七成。但想靠美妝實現救贖,并不容易。有數據顯示,ZARA的香水線盡管相對成熟,但只為營收貢獻了僅2%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快時尚的“快節奏”在美妝行業并不適用。在吳志剛看來,跨品類經營其實考驗很大,對品類之間的特質和差異化缺乏足夠了解,僅僅利用流量會實現短期收益,但長期來看很難有價值。
實際上,這背后是美妝行業已經有屬于自己的一套“小單快反”。服裝行業的快,來自于品牌自身的設計能力和供應鏈把控能力,而美妝行業的速度,其實是來自于工廠、品牌的各司其職,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才會更有效率。
一位化妝品行業內人士為「電商在線」分享了現在美妝新銳品牌的快時尚模式:諸如Kylie Cosmetics、Colourpop這樣的網紅品牌,是在前端做好營銷和引流,后端則是由成熟的代工廠基于自身技術為其提供研發,現在一款美妝產品可以從原先數月的研發周期,縮短到一周。
從這樣的模式來看,美妝品牌的差異化更在于前端的營銷能力,而諸如ZARA等快時尚品牌,卻并不是典型的講故事品牌。
并且快時尚一直身陷“質量差”、“不環保”的詬病,這種形象對于美妝來說負面影響更大。就像一個拎著Chanel、LV包包的時髦少女可以身穿ZARA的t恤與牛仔褲,但她很難把ZARA的美妝涂在臉上。
ZARA真正的對手是誰
“快”和“時尚”曾是ZARA擊敗對手的秘鑰,而現在的超越者們顯然已經熟練掌握它的精髓,并做得比它更好。普通的一個淘寶賣家,每個月就上新20-30款,但加起來的數字總和遠超ZARA,還反向“馴化”出工廠“小單快反”的能力。
來自中國的跨境電商SHEIN,背后的數百家中國工廠隨時待命,將打樣到生產的流程壓縮到7天。1個月的上新數量,就抵得上ZARA全年的上新數。一件運動衫4美元左右,價格僅ZARA的一半。
ZARA進軍美妝,可以算是一種自救動作,但更是被全球平價美妝的風潮裹挾著進來的,因為平價美妝品牌成了DTC(直連消費者)的典型代表,想要讓品牌迎合年輕人,直接與年輕人對話,美妝是最佳切入口。
不論國內國外,近幾年美妝新品牌的勢頭都很強。在國外,不僅是卡戴珊的KKW Beauty,蕾哈娜的Fenty Beauty,還有 Anastasia Beverly Hills、Huda Beauty和Glossier等熱門品牌,均憑借社交媒體友好型營銷獲得了極高的估值。而這些品牌的共同點,都是其品牌背后的“紅人創始人”。
上述業內人士講到,海外美妝新品牌和國內新品牌相比,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更標準化的產品設計,和名人效應,她們大多是美妝博主轉型,自帶個人IP影響力。
而國內新品牌,諸如花西子、橘朵等,更善于利用渠道做內容營銷,通過大量小紅書筆記、短視頻內容,來實現廣告效應。相比之下,國內新品牌并會完全側重在某個大V身上,而是更在意傳播的廣度。比如橘朵在B站的UP主投放策略,是20%投放10W~100W這樣的大UP主,80%會選擇粉絲數在0~10W的中小UP主。
兩種不同的品牌策略,其實帶來的是不同的消費人群。
“海外的網紅品牌在國內的消費者依然是小眾圈子,會非常關注歐美的流行趨勢,追逐小眾和獨特,關注更個性化的消費,人群也以一線城市居多。”上述業內人士說。
反觀國內新銳品牌,是用來自“草根”的口碑營銷,從而面向更大眾化的群體,無論是受眾人群還是產品定位,其實是有差異的。
“ZARA的競品應該是以完美日記為代表的國內品牌。”在吳志剛看來,諸如Fenty Beauty等海外品牌是有很強的品牌心智的,ZARA其實與完美日記類似,在渠道方面占優勢,并且是“一盤貨”的概念,更多還是定位大眾化、性價比消費。
但ZARA卻很難吃到完美日記們的紅利,因為除了在內容營銷上做投入之外,國貨美妝更了解國內年輕消費者的偏好,會通過打造爆品的方式提升品牌影響力。并且通過淘寶群、客服個人號和微信群等方式進行私域運營,與用戶保持深度互動的同時反復觸達,提升用戶生命周期價值。
在時尚圈占據一席之地的ZARA,在美妝領域還是初學者,賣美妝確實是一步重要的轉型,但能發揮的價值很有限。
丁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