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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濟南的王有良老先生今年71歲了,從少年時期就喜歡上了培植盆栽和奇石收藏。稍有空閑,就會四處搜羅漂亮的盆栽異石,只要能搬,不管多難,都會想方設法弄回家,精心伺候。如此癡心不改,竟堅持五十余年,陸陸續(xù)續(xù)積攢下了400余株盆栽和無數(shù)奇石與根雕
家住濟南的王有良老先生今年71歲了,從少年時期就喜歡上了培植盆栽和奇石收藏。稍有空閑,就會四處搜羅漂亮的盆栽異石,只要能搬,不管多難,都會想方設法弄回家,精心伺候。如此癡心不改,竟堅持五十余年,陸陸續(xù)續(xù)積攢下了400余株盆栽和無數(shù)奇石與根雕,締造了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盆景王國”。
王老先生的“盆景王國”,不為經(jīng)營,純是個人喜好。可謂藏身于鬧市,平時鮮有陌生人來,難得的一片幽靜之所。但凡是來做客的人,無不驚艷王老師的工作室和他的盆景王國。在王老先生位于槐蔭區(qū)的住所車庫的房頂上,有一間獨立的二層小樓,十幾平方,作為工作室。工作室的中央擺著操作臺。電鉆、斧子、鋸、打磨機、拋光機等各色工具一應俱全。在工作室的四壁上的櫥窗上,擺著王先生半生搜集來的各類奇石。平時,王先生就愛躲進小屋,泡上一壺茶,搗鼓搗鼓石頭,做做根雕造型,為積攢了一輩子的盆栽澆澆水、剪剪枝。工作室就掩映在盆栽王國之中——就在小樓外的平臺上、房頂上都搭滿了高低錯落的花架,層層疊疊的盆栽,繞過小樓的背后,還有是一片密密層層的盆栽,曲折回環(huán),構(gòu)成了幾百平米的空中花園。放眼望去滿眼蒼翠,細探又深邃奇異,各有千秋。
王先生養(yǎng)植的盆栽,并沒有刻意嬌慣,常年在露天里,全是土生土長的北方樹種,多是來自濟南南部山區(qū)的崖柏和黃荊,也有少數(shù)的黃櫨、檉柳,還有品種特別珍稀的陽春柳、樸樹、金雀等。
常年的游歷與專研,讓老爺子慧眼獨具, 王老先生說,撿回這些寶貝,全憑眼緣。細細觀賞王師傅的盆栽,每一株都獨具特色,堪稱珍奇。最吸引眼球的是樹樁的蒼勁、古拙,形態(tài)各異,枝葉則因樹樁形態(tài)而修剪成型,是約束后的綠意盎然,與樹樁相映成趣。樹樁的蒼勁、古拙中透露出樹齡,在這些盆栽中,最早的一批在王師傅手里已養(yǎng)過五十年左右,而樹齡在百年以上者比比皆是。古樹的形態(tài),先因樹種而不同。崖柏蒼健、勁挺,多保留了在山崖上的特點,斜倚而生,扭曲而上,有些樹樁已半枯半榮,更顯蒼老的生機。黃荊的樹樁(其實是塊根),多肥碩呈塊狀,而又遒勁有力,有的狀如伏牛,有的蹲踞如猴,有的伏地如蛙,有的則展如畫屏,有的又如嶙峋的怪石,樹樁之上條條細枝擎起綠色傘蓋,層層錯落,顧盼生姿。
談起盆栽的養(yǎng)植經(jīng),王老先生娓娓道來——自十七八歲起,他就喜歡上了培植盆栽,從濟南南部山區(qū)到泰山腳下,在山崖上、石隙間尋覓半枯的矮樁、老根,連根帶土挖回家來,不是制成根雕,而是植于花盆中,賦予它新的生命。先是因形選盆,固定于花盆中,保證成活發(fā)出新芽,長出新枝,然后一步步施肥、修剪,綁縛、扭轉(zhuǎn),使其形成造型,進入了漫長的培植過程。王師傅養(yǎng)的盆栽大部分是自己尋之深山、培育成活的,但也有少量是從山民、同好手中花錢買來的。這樣年復一年,他工作之余的時間幾乎全部用于養(yǎng)植盆栽,而且還從微薄的工資中擠出一部分用于購買花盆和盆栽,但出于癡愛,自己卻從來沒舍得沒賣出過一盆。養(yǎng)植的盆栽越來越多,但每一盆王老先生腦子里都有清晰的養(yǎng)植史。他指著兩盆黃荊說,這是他1976年花了150元錢從一戶山民手中買來的,那一年西哈努克來北京,這一時間更強化了他的記憶。
那盆珍稀的樸樹,則是他1982年花600元錢買來的。有幾盆他自己培植了五十年以上的崖柏,其樹齡大約已有二百年了。盆栽的造型關(guān)鍵在于樹樁,不斷修剪花枝,一是為了控制它長高,二是要將肥力供于樹樁。樹樁緩慢的生長是難以覺察的,直到十年八年之后,將原來的花盆撐裂了,才發(fā)現(xiàn)它確實長大了,需要換新盆。好多株盆栽,王師傅已為它換過三四次花盆。王師傅養(yǎng)植的盆栽,樹齡最小的也有20多年,那是他看到老的盆栽中落的種子冒出新苗后,移栽出來,漸漸培植成型的。也有老的盆栽中長出了不同樹種的新苗,王師傅就將他巧妙地培植成共生的盆栽,那株黃荊和稀有的陽春柳共生盆栽,就是這種“天作之合”。
眼看著盆栽園規(guī)模越來越大,王師傅也由翩翩少年而成了滄桑老人,退休已11年,仍每日醉心于盆栽的養(yǎng)植和勞作中。近幾年年他已不再引進新的植株,與四百多株“老友”為伴。因為養(yǎng)植盆栽耗費的精力太大,每日光澆水就需要三個小時,盆栽的搬動更是力氣活,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子女們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和事業(yè),也難以抽出足夠的時間給他當幫手,就建議老人忍痛割愛轉(zhuǎn)讓出一部分。
丁原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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