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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一位記者在湖南長沙采訪了一位女性,她舉止優雅、得體,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落落大方,一頭烏黑的長發,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裙子,盡顯作為女人獨有的溫柔。然而,這樣一位知性女人的背后,卻有著驚人的秘密:她是中國第一位變性人,她從男人變成女
2003年,一位記者在湖南長沙采訪了一位女性,她舉止優雅、得體,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落落大方,一頭烏黑的長發,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裙子,盡顯作為女人獨有的溫柔。
然而,這樣一位知性女人的背后,卻有著驚人的秘密:她是中國第一位變性人,她從男人變成女人,她叫張克莎。
記者詢問說:“你為何主動聯系我們來給你做采訪?”
張克莎笑著說:“以前自己還年輕,對于“變性”這件事難以啟齒,可現在我已經50歲的年紀了,對于這些已經坦然了。”
記者接著說:“那你為何要決定變性呢?”
張克莎淡定地回答說:“小時候就一直認為,自己打心里就是個女孩子了,長大后,想法變得更加強烈,不顧身邊的人反對就做了手術。……”
結局怎,記者好奇地詢問張克莎說:“你和你丈夫肖先生之前有什么故事呢?”
張克莎聽到記者提及自己的丈夫,眼神流露出悲傷,沉默了好一會才說:“說到我的丈夫,我真的挺對不起他的……為了躲避現實,我離開他獨自一人前往臺灣創業,直到他臨死前,我都沒有告訴他,自己當年“動過手術”的真相。”
張克莎與記者聊了很多,把他小時候就認為自己是女生的想法到成年后做變性手術,再到現在這個年紀,她一路以來的經歷與心里歷程都告訴了記者。
通過她們的談話,讓我們知道了中國第一例變性手術,也讓我們更加了解變性人這個群體。
一、從小性別認知為女
1962年,張克莎出生于中國大連。父母給他取名叫張克沙,為了顯得更加女性化,長大后,他則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張克莎。
張克莎的父親叫張書祥,曾是一位開國將領,無論是在革命早期,還是在抗戰時期,都為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作為家里最小的孩子,張克莎出生時,父親張書祥已經上了年紀,不再年輕了,也就算是“老來得子”。對于張克莎,不僅父親特別寵愛他,家里上下也沒有誰不遷就他,完全屬于那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孩子。
按理說,將軍世家出生的孩子都是血氣方剛,為什么張克莎卻不是如此呢?
在張克莎五六歲時,父親因為身體原因,決定將工作安排到長沙,也正好休養身體,張克莎也就跟隨家人來到長沙生活。
雖然父親是當官的,可他們的家庭也不富裕。家里有五六個孩子,著實是有點難養,為了省下一些開支,孩子們的衣服都是輪流穿,張克莎便從小就撿剩下的衣服穿。張克莎姐姐多,留下的裙子也多。張克莎雖然是男孩子,可年紀還小,可以穿裙子,久而久之,張克莎也習慣了穿裙子。
當時,他們家里有個阿姨,專門負責他們的飲食寢居。張克莎小時候特別調皮,經常在阿姨揉面的時候偷拿面餅玩,而且每次都藏在褲子里頭,阿姨每次都不厭其煩地陪著他玩。
久而久之,阿姨因為張克莎從小一直穿姐姐們的裙子又喜歡玩面團,就常常在外人面前說這樣一句話:“本來就是一個活潑好動地小男孩,不曉得怎么的就變得像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克莎聽到阿姨這樣的話,也開始堅定了自己女孩的性別。
學校里,張克莎也經常做出了女孩子才有的行為。他在內心認為自己是女孩子,玩耍時,只跟女孩子玩,玩的游戲也都是跳皮筋、丟手絹還有跳石子等,此外,他非常不愿意和男孩子玩,上廁所也從來不去男廁,有幾次去女廁被發現,之后他就憋著回家上。
由于張克莎的行為異于其他男生,讓老師為此感到疑惑。老師對他進行了教導,一段時間過去,情況依舊沒有改善,校方便要求張克莎父母把他帶回去,找個醫生治療。
父母把他送進了醫院,在醫院里,他遇到了一個叫蕭強的男人,他的出現,讓張克莎傾吐了深藏在內心的秘密。
張克莎對著蕭強無助地說:“我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我想成為一個女生,并且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女生。”
蕭強聽到此番話,沒有感到驚訝,而是說:“你可以成為一個女生,我支持你。”
蕭強在談話中,向張克莎介紹了變性手術,并告訴他,這在外國早就已經是一項成熟的醫療技術了。
張克莎為此激動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為有人可以理解他,也認可他的想法。蕭強還承諾說,等他出院后參軍回來,就給張克莎做變性手術,讓他成為真正的女生,不再讓他受到別人的嘲諷。
不幸的是,蕭強沒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諾言也沒能兌現。為了完成蕭強的愿望,張克莎決定要參軍。
1979年,張克莎進入部隊當兵。不出所料,在部隊里,他仍舊難以與戰友共同相處,如同在學校里那樣尷尬。
為了排解這個痛苦,張克莎決定改變自己。第一步就是改變自己的穿著,他開始留長頭發、涂口紅、指甲,就連行為舉止也開始模仿女生。
除此之外,他還通過自己的朋友,買到了雌性激素。在藥物的刺激下,他的身體特征越來越女性化。
1982年,19歲的張克莎因為怪異的行為被迫退伍,沒有拿到退伍證明。
二、中國第一位變性人
退伍之后,他去到廣州,進了一個玩具廠打工。這時的他,在濃妝淡抹的偽裝下,已經擁有了女性的外表,與眾多女工相處得很好。
當時,由于張克莎的外表形象好,身邊一直有數不盡的追求者,其中,最惹眼的就是玩具廠的香港老板肖老板。肖老板對張克莎一見鐘情,并對他展開了強烈的追求。每天都會邀請他去吃飯,也會定時給他送花。
然而,即使肖老板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獲得張克莎的芳心。張克莎拒絕肖老板的原因不是因為年紀大他20多歲,還是個二婚,而是因為張克莎認為自己還是男兒身,沒有辦法與肖老板戀愛結婚。
在工廠上班的時候,張克莎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可以變性的醫療資源。
有一天,張克莎看到一篇由醫生撰寫的文章,文章中提到“變性”有關方面的問題。張克莎仿佛是找到了一顆救命稻草,立馬寫信寄往北京,短時間內就得到了回應,醫生表示可以為他做變性手術。
1983年,張克莎只身前往北京接受手術。在手術前,張克莎才把這件事告知了自己的家人,盡管家人不同意,他也毅然決然地躺在了手術臺上。
張克莎知道這個變性手術在國內是史無前例的,沒有一個醫生嘗試過,風險很大,對此,他不害怕,為了成為女人,他愿意鋌而走險。
終于,手術很成功,張克莎完完全全成為了女人。
手術是醫生背地里給張克莎做的,保密工作做得嚴實,張克莎也因此多了一份自信。手術恢復后,他在北京找了一份銷售工作,打算以此為生。可不知為何,消息遭到了泄露,大家都知道他是變性人,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在此期間,一個男人陳平不顧流言蜚語跟她在一起了,最終,卻受到陳平父母的阻攔,沒能在一起。
慢慢地,張克莎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決定回到香港找肖老板。
三、婚后隱瞞變性的事實
1984年,張克莎回到廣州,再次進入玩具廠打工。肖老板沒有忘記他,便再次開始對他進行追求,這一次,張克莎同意了,不久,年齡相差32歲的兩人,辦理了結婚登記,這一年,張克莎年僅21歲。
張克莎從來沒有跟肖老板提及過自己的變性經歷,肖老板也從來沒有對他之前的人生經歷進行過多的了解。
婚后,肖老板要求張克莎留在家里做家庭主婦,卻遭到了張克莎的拒絕,張克莎希望自己可以進入職場打拼,肖老板最后也同意了他的要求,沒再強求他做家庭主婦。張克莎因此在職場上混得風生水起。
1995年,一位在香港的老鄉威脅張克莎說:“你老公不知道你是變性人吧,要不要我告訴他?”
張克莎生氣地回復說:“你要干嘛?”
老鄉似笑非笑,然后說:“我現在沒錢,吃不好睡不好,所以你就給點錢給我……”
前期,張克莎老老實實地給這個老鄉錢,老鄉拿到錢之后,依舊不罷休,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索要。張克莎對此沒了辦法,為了擺脫這個老鄉,他決定離開肖老板一個人前往臺灣生活。
到了臺灣后,他利用手里的資金開了一家店鋪,生意很好,足以維持他日常的生活。
2002年,肖老板在香港離世。張克莎得知丈夫病重時,乘坐飛機趕赴醫院,見了丈夫最后一面,在告別時,張克莎依舊沒有告訴丈夫自己是變性人,以至于肖老板一直被蒙在鼓里。
之后的日子里,張克莎選擇回到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長沙,他決定要從頭開始。
他開始撰寫書籍,并接受采訪,由此,也就出現了開頭所講的那一幕。
劉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