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改變生活 · 科技引領未來
文/王宗蓮
過年必不可少的話題之一就是壓歲錢。
小時候嘴饞,家里又不富裕,最盼的就是過年。過年可以敞開肚皮吃肉,肥肉的鮮美、瘦肉的細膩、大骨頭的鮮香至今都令我難忘。除了可以吃肉,還可以吃各種炸貨:炸魚、丸子、耦合;還有平時很難吃到的各種零食:花生、瓜子、硬糖、軟棗…… 這一切能讓人的味蕾的到極大的滿足。所有的美味都在過年的時候出現在餐桌上和我們的衣兜里。我盼過年,除了可以解饞,還因為一筆額外收入----爺爺給我們發的壓歲錢,那時還不知道壓歲錢這一說,只知道臘月二十六這一天爺爺要“開資”。臘月二十六這天是我們那最后一個年集,俗稱“花花集”。之所以叫花花集,因為這是年前最后一個集,商品琳瑯滿目,除了大人要買的年貨,還有小孩子喜歡的各種東西。這一天集上的人特別多,買東西的、賣東西的、逛著玩的,說人山人海一點也不夸張。趕集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卻沒錢去買,那種感覺如同貓兒撓心肝,是很難受的,父母是不可能給我們錢去趕集的,給錢的是爺爺。爺爺開小賣部,家境要比普通人家好很多,每到花花集這一天,我們都早早吃完飯到爺爺家集合,每個孩子都會領到兩元錢。現在看來兩元錢可能買不到什么東西,但那是八十年代初期,最好的冰棍才五分錢,兩元錢能買很多東西,對我們而言稱得上是巨款。領錢的那一刻是很緊張激動的,心提到嗓子眼,眼睛盯著爺爺的手,拿錢的那一刻,手不顫抖了,心也落回肚子里。領完了錢就和伙伴們相約去趕集。懷揣著屬于自己的巨款,走起路來也底氣十足,感覺自己真的是個有錢人。雖然那錢完全屬于自己所有,但由于平時節儉慣了,上集也是一般花一毛錢買兩朵母親喜歡的海棉花而已,剩余的錢回家再交給媽媽。這樣一直領到小學五年級,就不好意思再去爺爺家領了,年齡大了,體驗到生活的艱辛,也感受到爺爺的不容易。爺爺卻一直讓妹妹帶給我那兩元錢。
現在想來,那兩元錢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筆壓歲錢,數額不大,卻足以溫暖一生。
人生中第二次過年的時候領錢,是當新媳婦那年。農村的習俗是男方的親戚長輩在晚輩結婚之后第一年給新媳婦錢,數額根據自己的人情往來決定。禮尚往來,新媳婦也要給晚輩壓歲錢。我那一年好像是收支相抵了,套用朋友開玩笑的一句話就是“還沒捂熱就又出去了”。
從那時到現在,我再沒領過壓歲錢,反而要每年支出一部分壓歲錢。夫妻雙方都有侄子侄女,加上后來自己的孩子,我每年都會專門拿出一部分錢來開支。每年除夕夜,我都會把準備好的現金裝入紅包內送給女兒,再說兩句祝福語。孩子眉開眼笑地接過紅包,打開數了又數,又裝進去,一會兒再打開數一一遍,放進去。反復數次,才把它壓在枕頭底下。第二天一醒來,就打開紅包數錢,新鮮一天,卻又把紅包給了我,讓我替她收著。現在女兒的壓歲錢數目已經挺可觀了,偶爾我也會拿來救救急。當然事后會如數還回去。
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壓歲錢的形式也發生了變化。即使遠隔千里,一個紅包也可以解決問題。今年六十多歲的老父親在濟南妹妹家過年,就給女兒發了微信紅包壓歲錢。
壓歲錢,最初叫做“壓祟錢”。“祟”據說是小妖怪,每到除夕深夜出來,喜歡用手摸睡得香的孩子,孩子往往被嚇得哭起來,父母們便在除夕之夜點燈不睡守護孩子,稱為“守祟”。當時有一戶人家守祟時用紅紙包了八枚銅錢放在小孩枕邊,小妖準備靠近孩子時,紅紙中的銅錢突然閃出道道金光,小妖受傷而逃。自此,人們就用紅紙包銅錢給孩子護身,這種錢稱為“壓祟錢“,它最初的寓意就是辟邪驅鬼,保佑平安,晚輩得到壓歲錢就可以平平安安度過一歲。最初的壓祟錢也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貨幣,而是專門鑄成錢幣形狀的吉利品或辟邪品。只是隨著時間的發展,壓祟錢中的“錢”變成了流通的錢幣,“壓祟錢”慢慢演變成了“壓歲錢”。
其實不管是“壓祟錢”還是“壓歲錢”,不管是現金還是微信紅包,不管是幾元還是幾百甚至上千元,里面承載的都是長輩的美好祝福。
現實生活中,壓歲錢往往是長輩給晚輩的,表達達良好的祝愿。其實壓歲錢還有一種形式,就是晚輩給長輩,意在期盼老人長壽健康,只是中國人往往更看中下一代,而忽略了上一代,如果老人收到壓歲錢,無論多還是少,他們一定會欣慰的,因為他們收到不只是錢還有孩子那份難能可貴的心意。
(圖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王宗蓮,山東商河人,2000年畢業于濟南大學,現為中學語文老師,已從教二十余年,工作之余喜歡讀書寫作,已在《濟南教育》《山東教育》發表散文及教學論文十余篇。代表作有散文《蟬趣》《麥子熟了》等。2019年被吸收為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2020年加入濟南市作家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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