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即便山頭內斂的綠意開始好奇地探出頭

位于青藏高原邊緣的喜馬拉雅山脈

依舊雪峰巍峨 清冷而孤寂

冬雪早早的按捺不住

化身成清冽的山泉

從霧氣繚繞的山麓一路歌唱

探險般來到了低矮的荒村

這里是擁抱喜馬拉雅山脈的尼泊爾小山村

因為海拔超過了4000米

人們大多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初春伊始 大人們忙著松土播種

小孩相聚學堂

由外來的志愿者老師 領略他們見識外面的世界

原本以為這樣簡單而美好的生活會持續很久

但從十年前開始

一到春天 人們變得異常忙碌

信奉神佛的老人 會在村子里掛起經幡 扔撒龍達

祈求神靈保佑家人吉祥如意

大人忙著制作小鋤頭 教會小孩辨識植物

以及采購物資

而這所有的一切準備

都只為了生長在海拔超過4500米以上的 冬蟲夏草

冬蟲夏草 其實更應該叫他冬蟲夏草菌

在藏語中被稱為雅扎貢布

冬季的時候是毛蟲

夏季來臨的時候就變成了植物

是生活在海拔4500米地面下的一種神奇植物

融化的雪水浸入地面 帶來一種寄生真菌孢子

它日復一日的侵蝕地底毛蟲 以毛蟲為食物

霸占了宿主的身體

等到宿主的身體支撐不住

它就從宿主的身體中伸出觸角 向地面呼吸新鮮空氣

于是冬蟲夏草 就這樣 誕生了

原本這樣的小毛蟲也是肆無忌憚的生長

直到在1500年前

一個牧牛人放了一天的牛

精疲力盡地回到家后

卻發現牛依舊精氣神十足

再一仔細觀察發現

原來是放牧的時候 牛吃了這種極奇怪的植物

自那以后

冬蟲夏草 就成為了珍貴的貢品

在中國 人們認為它可以延年益壽、壯陽益精

數以萬計的人花高價錢進行購買

僅根據常年的銷售統計數據表明

全世界冬蟲夏草一年的交易額就高達數十億歐元

冬蟲夏草的采挖時節是在夏季來臨之前

才初春 人們早早的踏上了遷徙旅程

因為路途的遙遠 他們每個人都需要身馱重物

徒步20天才能抵達

在經過懸崖峭壁時候 每個人都只能扶峭壁埋頭前行

塔拉 也是這淘金熱中的一名淘金客

今年 他帶著家人一起前行

年幼的兒子也已經是采挖的老手

并非是不讓他去讀書

而是這短短兩個月的辛苦

就能夠掙回一家人一年的收入

眾人一路前行 抵達了大本營

塔拉找到了租住帳篷的老板

付好了賬單 租住了帳篷

這簡單的一張收據

并不單單是租住帳篷

更是他們采摘冬蟲夏草的門票

塔拉帶著家人扎起了帳篷

這是他們未來兩個月的居住地

一切都要安排妥當

夏季來臨 雪山融化

光禿禿的植被裸露了出來

即便已經是五月 氣候依舊寒冷

蟲草的長梗與雜草交織著長到一起

人們必須匍匐在地上

地毯似的搜索每一處土地 才能發現它的蹤跡

經驗豐富的年輕兩兄弟率先發現了蟲草的蹤跡

在挖蟲草的時候蠻準狠

連根拔起 不要斷掉

斷了的蟲草不值錢

正當人們沉浸在滿滿收獲之時

山上的天氣瞬間變了臉色

烏云遮天蔽日 顆粒狀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向大地

人們回到營地

煮起了熱湯暖和身子 但令他們焦慮的還是這場冰雹

雖然顆粒不大 但卻足以覆蓋所有的剛冒出頭的蟲草

第二天早晨 晨霧還未散去

迫切的人早已經上了山

塔拉帶著妻子前行 兒子獨自與未融化的冰面做著斗爭

在尼泊爾 12歲的孩子便已經算得上是壯勞力了

而采挖蟲草的工作 大人們更樂意帶著孩子們前來

因為他們的視力更好 精力也更旺盛

當山上的人們努力尋找蟲草

山下的德米拉奇一家 正在為填飽肚子發愁

他們沒有錢購買足夠的面粉與茶葉

眼下才挖了幾天 食物就已經有些緊缺了

弟弟一邊捏著面餅一邊流著眼淚

哥哥總歸是想得開些 挖到冬蟲夏草就好了

當時間臨近下午 采挖的人回了營地

他們用牙刷開始了清洗

去掉所有的泥土 保護好腸梗

完完整整地放進包里

這樣才能賣個好價錢

當人們為了生計發愁

專職采購蟲草的買手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工作

他把人聚集到一個屋子內

通過個頭顏色比較

分門別類的采購

賺到錢的人總是會忍受不了牌桌的誘惑

金錢與蟲草 兩者都可以成為被交易的工具

而下牌桌時 有的人掙得盆滿缽滿

有的人則是傾家蕩產

喜馬拉雅山脈的天氣 變幻莫測

就像是懸在采挖蟲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全球氣候的變暖 人類毫無節制地采摘

都在預示著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

他們賴以生活的蟲草一切終歸虛無

當蟲草收購完畢

會攜帶著蟲草去往中國的青海

在這里 買手跟收購商進行價格商討

他們會將蟲草擺在地面上

一一查看顏色 形狀 與個頭

再根據重量大小進行定價

價格不對外公開

往往兩個人的手伸進一個人的衣服中

或者右手腕 塑料袋遮擋

當數字協調一致 生意便成交

若不一致 則可以繼續尋找下一戶買家

從買手 手里購買的蟲草

收購商會先放進金屬檢測儀檢驗后才確認付款

因為隨著蟲草價值的水漲船高

人們也學會了摻假

悄悄往里面加入一些金屬粉末 就會增加重量

而最終 收購商再轉賣給藥店

藥店賣給顧客

而單單是60克的蟲草

可以賣到17000塊人民幣

《黃金草藥》是韓國拍攝的紀錄片

首先要聲稱 蟲草治不了病

如果說唯一能治

可能也只有生活在山腳下以此生活的窮病

因為晚上一次 就能掙回10萬盧比 折合人民幣8000塊

這筆錢 相當于一個尼泊爾人一家一年的收入

而冬蟲夏草 對于人體

已經有多家科研機構發表聲稱

根本無法在冬蟲夏草中檢測出蟲草素

且不論 它早已經在2016年就被國家從保健品中除名

所以只能說

窮是一種病 而剛好蟲草剛好可以醫治

紀錄片的最后 全球變暖導致的氣候異常

過度采挖導致蟲草的減少

有專家研究聲稱

在15年后 蟲草就會消失了

如果說目前 蟲草還能治療窮病

那在15年后亦或者蟲草消失以后

那肆虐高原的窮病又由誰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