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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片鮮為人知的世界,也是一個鮮為被報道的的行業,即便偶爾有文字掠過,也只是浮光掠影的記錄一下它的價值流程,而對于這群長年累月生活在昆侖大山深處,礦老板手下采玉工的情感和靈魂,幾乎沒有筆墨記載,如今,筆者就帶你走進那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里。和
這是片鮮為人知的世界 ,也是一個鮮為被報道的的行業,即便偶爾有文字掠過,也只是浮光掠影的記錄一下它的價值流程,而對于這群長年累月生活在昆侖大山深處,礦老板手下采玉工的情感和靈魂,幾乎沒有筆墨記載,如今,筆者就帶你走進那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里。
和田玉分為:籽料(產地新疆和田玉龍喀什河);山料(新疆五大礦區,且末礦區、若羌礦區、于田礦區、和田礦區、葉城礦區);山流水料;隔壁料。
天藍的透亮,站在海拔3985米的江格薩依玉石礦放眼遠眺 ,峰連峰嶺偎嶺的東昆侖此時已層綠浸染 。盛夏獨有的高院蘭、野韭菜、野薔薇、羅布麻、鎖陽等季節性植物漫山追逐。石羊、野牛、雪豹、雪雞、野驢、雪兔、萌寵的小哈拉(高原旱獺)等野生動物時的隱時現,為這片夏季的荒山野嶺增添了無數令人喜悅的動感。
卡特360挖掘機下,藍俊強正在礦上給機子換斗齒,這是他們礦業公司的一號礦點,高達20米寬4米的開采槽已成型,40公分糖清白玉礦線清晰可見。副礦長羅大五二十米外就對著藍俊強喊:“強子,你老婆電話。”
“什么事?”藍俊強跑過去,接過羅礦遞過來的衛星電話。
電話里,得知老婆又一次心臟病發作,正在醫院準備做心臟搭橋手術時,藍俊強有點急了,沖著電話里直嗷嗷:“別怕,我這就下山,心態一定一定放好……“怎么了,強子,家里發生什么事了嗎?”羅大五比藍俊強還急。“我老婆在做心臟搭橋手術,我得下山去,我得陪著我老婆,她不能沒有我…”
藍俊強的話,讓羅大五心里酸酸的:三月份上礦,十一月份大雪封山撤礦回家,一年八個月守在這荒山野嶺里,和動物為伍,就為掙點養家糊口的錢。如今大家上山都已五個月了,錢看起來賬面上是有一點,但如果家人有個三長兩短,這個錢有啥意義?還不如少掙點 ,老婆孩子熱炕頭在縣上打工。所以,他堅決支持強子的做法,必須馬上下山回家。但現在怎么回縣城?二百二十公里路,從保利銅礦項目部起直到礦上這八十四公里山路,中間有近三十公里被夏季冰雪消融后咆哮的洪水沖垮,各個礦挖掘機都去修路了,山下公司的車也上不來啊,誰來送藍俊強下去啊?想到著,羅大五眉頭緊鎖。
看著羅大五半天不吱聲,藍俊強急了:“是不是老板那批不下來?那我工資不要了行嗎?錢比我老婆人重要嗎?。藍俊強一急,把路沖斷的事忘的干干凈凈了。“你說啥呢?李長林(老板)那我去說,問題你怎么下去?八十多公里山路呢?難不成走回去?”那就往外走八十公里,然后到項目部信號區我在給公司打電話,讓來車接我!”藍俊強斬釘截鐵的望著羅大五。“那不行,這中間要淌一百多次水,雪水冰冷刺骨,而且萬一碰到狼群、熊、豹子咋辦?”作為礦長,而且親如手足的兄弟,羅大五必須要考慮這些隨時可以遇到的危險,否則萬一有啥事,他會內疚一輩子,也沒辦法給玲玲(藍俊強妻子)交代。你就放心,老山里人,對付這些還能沒辦法?藍俊強拉著羅大五就往生活區走。
老態龍鐘的棉帆布帳篷里,藍俊強用塑料袋裹了幾個油餅雞蛋塞到包里,還準備把撿的兩塊山流水玉料也帶上,他答應老婆,今年一定給她打只鐲子和吊墜的。“扔掉扔掉,這玉能拿的出手?把這個帶上”羅大五遞給了藍俊強幾塊糖白料,看起來品相相當不錯。藍俊強估了下,就這種白度、潤度、油脂的料子,在山下一公斤最少能賣兩萬以上。“這幾快石頭,你挑上兩塊,剩下的交給公司當樣品,就說礦線下部的料子旁,基巖結構開始變了,估計能出點好東西…”藍俊強高興的直咧嘴,一年到頭,開礦的誰不盼著能出幾塊糖白料,有個好收成 ,這下回去估計把老板樂的半夜都會哼【今天是個好日子】。“另外,把你這衣服換下,別下山也整的和要飯的一樣。還有,下去幫你嫂子把物業費和水電費交下,撤礦后把賬算了,我把錢給你,今年李長林應該不會拖欠工資。”瞅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羅大五,藍俊強只能嗯嗯:羅大五妻子身體不好,是個家屬,沒工作,兒子又是腦癱,日子多緊巴,他怎能不知道。得知藍俊強要下山,做飯的海紅給他又塞了包撿來的豹骨,囑咐他帶給她老婆補補。
說好了不帶東西,但這一點那一點的還是塞了15、6公斤東西。藍俊強一路小跑就下了山,中途遇到往山上駝水的駱駝,他都覺得是格外親切。
剛開始還行,走到夜里兩點時他覺自己有點不行了,特別是每次過河時鞋里灌進的沙粒,磨的腳生疼。找了個石頭縫,他把腰貓進去睡了會,才兩個小時不到又被凍醒了。盡管,時近八月,山下縣城溫度已高達四十多度,但海拔每升高一千米氣溫下降6度氣像規律,決定了此時的江格薩依,最多是春天。頂著星光,穿過耳畔不時拂起的狼嚎,藍俊強順著山溝一步步向前跋涉,腦海反復呈現著玲玲看到他后的驚喜,想著想著自己就會笑出聲。天亮不久, 他遇到了修路的挖掘機師傅們,這才知道前不久的洪水比他想象要大的多,這條礦山便道,幾乎所有修在山溝溝的路基都已支離破碎,湍急的洪水甚至還沖翻了一輛山工50裝載機。有什么辦法,把路修在山腰中?每一米都要靠爆破推進,代價之高會讓這些私企老板們寧可放棄這些礦。
棱角分明、越背越重的幾塊玉料已割爛他的背,由于腳腫,步伐也越來越踉蹌,他感覺到自己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但卻知道 ,不能停,沒有退路,往前走的每走一米,他都在縮短和妻子的距離。信念的支撐下,第三天藍俊強蹣跚到了山口。
一出山,滾滾熱浪頓時蜂蛹而至,波粒二象性肆無忌憚游曳在廣袤的戈壁上,把整個南疆沸騰成了一個巨大鍋爐房。新疆沙漠里、戈壁灘上,夏天地表溫度要達到華氏七十多度,煮熟雞蛋。白晃晃的烈日下,他踉踉蹌蹌往又前走了五公里 ,一直走到保利集團項目部。卻發現項目部里早已空無一人。他當然不知道,由于銅礦石的品味太低,保利公司6月就決定放棄投資三年的銅礦,已于四天前全部撤走了。但不知為什么還留下一只小狗。 已變的臟兮兮的小狗看到他, 嗷嗷叫著就往他懷里撲,頭在他懷里來回的拱。藍俊強趕緊給這只被遺棄的小狗倒了些水,又把吃剩下的雞蛋喂給它。兩個小時后 ,一個黑點終于出現在了無垠的戈壁灘上,越變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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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部分來自網絡)
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