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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由徐崢親自指導的一部名為《我不是藥神》的電影一經上映,便引起了國內外影迷的關注,這部電影是一部由真實事件改編而來的電影。該電影講述了一位中年男子,為了讓更多的人擺脫疾病,非法售賣特效藥的故事,由于該男子所售賣的特效藥拯救了許多人
2008年,由徐崢親自指導的一部名為《我不是藥神》的電影一經上映,便引起了國內外影迷的關注,這部電影是一部由真實事件改編而來的電影。
該電影講述了一位中年男子,為了讓更多的人擺脫疾病,非法售賣特效藥的故事,由于該男子所售賣的特效藥拯救了許多人的性命,所以他被患者封為了“藥神”。
男主最開始賣藥的初衷是想賺錢,但是隨著他接觸的病患越來越多,對患者的了解越來越深入,他卻改變了自己賺錢的初心,走上了一條不為名利、伸張正義的道路。
在這部電影的結尾,徐崢扮演的程勇戴著手銬被警方押走的時候,他曾經幫助過的得過慢粒白血病的患者,都來到了他的身邊為他求情。
在執法者眼中,程勇是犯人,可是在患者心里,程勇卻是拯救過他們性命的大好人。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今年3月18日清晨9點30分,132名患者家屬帶著一封聯名訴求書,來到了河南省鄭州市中牟縣法院門口。
他們苦守法院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救他們心中的“程勇”。
在這份訴求書中,大家只說了一件事,那就是鐵馬冰河不是毒販子,他是患者的大恩人,是他代購回來的藥,救了孩子們的命。
那這位名叫鐵馬冰河的男人究竟為何會被送上法庭?他到底是沽名釣譽的毒販,還是另外一位飽受冤屈的程勇呢?
噩耗來臨多無奈
2020年2月,33歲的李芳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寶寶佑佑(化名),看著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李芳也是打心眼里高興。
就在她憧憬著為人母的美好生活的時候,一個噩耗來臨了。
在佑佑只有九天大的時候,李芳突然在她的身上發現了一些黃疸的痕跡,第一次生育的李芳非常緊張孩子的身體,所以發現這一情況后,她第一時間就帶著佑佑去到了醫院。
在檢查的時候,醫生問了李芳一個問題說:“孩子在家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渾身發抖抽搐的情況?”
聽見這話李芳芳納悶兒了起來,印象里孩子沒有什么不正常的情況呀,可是看到檢查結果的時候,她卻腿一軟癱坐到了凳子上。
醫生表示,佑佑被確診為了嬰兒癲癇伴游走性局灶性發作,這種病癥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病癥,迄今為止,醫療界也沒有可以真正治療該疾病的藥物和手段。
聽到醫生的話,李芳整個人都呆住了,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之后,她抓住醫生,連忙詢問:“會不會是診斷出錯了?”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讓她立即準備為孩子治療吧。
相關文獻顯示,得了這種病的患者會出現智力、運動發育落后或者倒退的情況,嚴重者甚至還也可能因此而死亡。
李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等來的孩子,居然會患上這樣一種疾病。
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她告訴記者,這些年來她為孩子找很多醫生,也給孩子吃了很多藥,但是效果卻一直都不怎么好。
她哽咽著說:“一年多了,佑佑不會給我們任何反應,佑佑每天就躺在床上,醒了就睜眼,困了就閉眼睡覺,只有發病的時候,動作會多一點,每次發病,孩子就像是瘋了一樣,手腳同時抽搐,眼睛不停地眨。”
看著孩子這么小的年齡,就要受這么多的罪,李芳也是整日以淚洗面。
李芳說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孩子,她試過無數種藥物,開浦蘭、德巴金、妥泰。她已經把能買到的藥都已經買來了,她就想救救自己的孩子
她說為了抑制佑佑的病情,她一直在給孩子使用米達挫侖等止痙類鎮靜劑,不得不說,這些鎮靜劑打到孩子身上還是很有用的。
但是藥物對于孩子來說是有依賴作用的,只要他們停止使用鎮靜劑,孩子就會發病。
都說是藥三分毒,這種鎮靜劑用久了,對孩子身體也不好,所以在用鎮靜劑抑制孩子病情的時候,李芳也一直在尋找其他的更有效的治療藥物。
就在這個時候,醫生給李芳提了一個建議,說讓她們試一下一種名字叫做氯巴占的藥物。
畢竟李芳也不是學醫的,她也不知道這個氯巴占是個什么東西,一聽說這藥有可能對孩子有用,她便馬上在附近的藥房打聽了起來。
但是她跑遍了周邊大大小小的藥店,也沒買到哪怕一點藥,藥店的人都表示,藥店不是不可以對顧客銷售這種藥的。
如果說這種藥真的可以治病救人的話,藥店為什么不愿意賣這種藥呢?
通過調查李芳得知,原來氯巴占屬于第二類精神藥品,國家對于這種藥物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普通的藥店是沒有售賣該藥物的資格的。
眼看著走正常途徑買不到藥了,孩子那邊又等著吃藥,心急如焚的李芳便把這件事發到了病友群里,想問問大家有沒有買藥的途徑?
在病友的幫助下,李芳居然真的找到了買藥的途徑,群里的病友跟她說,現在國內是買不到這種藥的,只能去國外買,如果她想要的話,自己可以找代購從國外購買。
后來在病友的牽線搭橋下,她終于買到了氯巴占。
李芳說佑佑服用了氯巴占之后,他的癲癇癥狀確實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從那以后,她就總是在病友群里找代購,購買藥品。
李芳知道自己找代購,從國外買藥這件事情不太對,所以她也沒向別人提起過這件事情,一直到2021年6月,她才被查了出來。
一個包裹引糾葛
那天一位她之前經常找的代購商鐵馬冰河找到了她,說自己有點事,讓她幫自己代收一下氯巴占藥品。
由于在此之前,李芳和鐵馬冰河已經進行過多次交易了,兩人也比較熟悉,所以她當時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并幫她收了這個包裹。
可是這個包裹卻引起了后面的一系列禍端,李方和病友群里面的病友都知道,國家是不允許賣氯巴占的,但是他們卻并不清楚氯巴占為什么會受到這么嚴格的管控。
在談到這起案件的時候,專家也做出了解釋。
河南省兒童醫院精神內科主任王媛介紹說:
“氯巴占是一種抗發作用的藥物,這種藥物在我國是一種明令禁止的藥物,不可否認的是,這種藥物確實會對某些患者特別適用,但是它卻不是對每個癲癇患者都有用的。”
當然,國家之所以明令禁止售賣這種藥物,除了是因為藥物的使用本身具有不確定性之外,還和毒品有關。
國家禁毒委員會辦公室在2017年的時候曾發布過一份通知,在這份通知中,專家明確指出1克氯巴占約等于0.1毫克海洛因。
正是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氯巴占既是走私品又是毒品,所以那個裝著氯巴占的包裹,才給李芳和鐵馬冰河引來了禍端。
有關部門發現,該包裹中裝的是氯巴占之后,馬上于2021年9月3日來到了李芳身邊,向她了解情況,問她這個包裹是不是她簽收的?她認不認識鐵馬冰河?
不了解情況的李芳,一五一十地對警方的問題作出了回復。
在警方的告知下李芳得知,原來警方已經將這件事情立案偵查了,包括李芳在內的四名癲癇患兒家屬,都因為涉嫌走私、運輸、販賣毒品遭到了起訴。
李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孩子一直在服用的氯巴占,居然和毒品有關系。
面對警方的詢問,她矢口否認說,自己買的是藥,不是毒品,自己也沒有參與過任何毒品販賣活動。
2021年11月23日,忐忑的李芳收到了中牟縣檢察院向她發過來的《不起訴決定書》。
檢察院認為李芳等人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但是因為幾人的犯罪情節較為輕微,所以檢方決定不予起訴。
檢方認為,包括李芳在內的幾位患者家屬的犯罪程度較輕,可以不予起訴,但是多次從境外將氯巴占運輸回來的鐵馬冰河,卻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這樣,鐵馬冰河被抓進了監獄。
為救患者齊助力
鐵馬冰河被捕入獄且很有可能會被判重刑的事情,一經曝光便引起了大家的廣泛關注。
2022年3月17日,鐵馬冰河的律師劉長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2015年最高法《全國法院毒販犯罪審判工作座談會紀要》曾經有過明確指示,
“出于醫療目的,而非法販賣麻醉藥品、精神藥品的行為不以毒品罪定罪處罰”,而他的當事人就恰好符合最高法中所說的這種情況。
他說從鐵馬冰河被捕到現在,他已經被羈押了八個多月了,未來法院會如何判決鐵馬冰河,他還不太清楚,但是他會爭取為他的當事人做無罪辯護的。
這位名叫鐵馬冰河的男人是安徽人,他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同樣也患有罕見癲癇性腦病。
鐵馬冰河在為孩子看病的時候,因一次意外的機會,獲得了購買氯巴占的途徑,早在2020年春天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在海外幫患者家屬代購氯巴占了。
鐵馬冰河本人及他的家屬都認為,他是在為女兒尋藥的過程中發現這種治療性藥物的,他幫病友代購藥物的行為,本質上是病友之間的互助,這中間并不存在走私和販毒行為。
而且所有經他手代購回來的藥物,都是用來治療疾病的,這些藥也從來沒有被賣給過吸毒人員。
那鐵馬冰河代購氯巴占,究竟是要從中牟利?還是要幫助病友呢?他的妻子和病友也做出了相應的回答。
他的妻子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說,自己不知道丈夫有沒有賺錢,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家是做咸菜生意的,屋前屋后都擺滿了咸菜壇子,丈夫是靠這個生計的,并不是靠賣藥為生的。
同樣地,病友也說:“鐵馬冰河的藥賣得并不貴,他沒有公開售賣過氯巴占,來找他買藥的都是病友和熟人。他賣的藥比別人賣的已經便宜很多了,鐵馬他人挺好的”。
在國外一盒氯巴占的價格是250元到300元不等。而鐵馬冰河給出的賣價是350元到450元不等。
對比了買賣價格之后,我們可以看出鐵馬冰河的賣價,確實是要比進價高一些的。
可是在代購氯巴占的過程中,鐵馬冰河還要從中付一些稅費、郵費、代購費等各種不同的費用,把這些零零碎碎的費用扣掉之后,鐵馬冰河應該也賺不了多少錢。
對于鐵馬冰河被警方羈押的事,李芳和其他患者家屬也表示出了強烈的抵抗心理。
李芳對記者說,發生這件事情之后,她甚至有想過要自殺,她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一個人做錯了,她知道鐵馬冰河是個好人,但是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這起案件究竟應該如何定性?相關部門還沒有給出大家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現在有兩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急需警方和政府解決。
第一個問題是鐵馬冰河的處理問題,由于這起案件比較復雜,所以法院在一審判決的時候并沒有當庭宣判。
在法院綜合各方意見的時候,132位患者家屬聚在了一起,寫了一封聯名請愿信,向中牟縣法院請求從輕處理鐵馬冰河。
據悉,這132位病友都是類似癲癇性腦病患兒的家屬,她們是通過微信群結識的,他們中間有的人認識鐵馬冰河,有的人是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才關注起了鐵馬冰河的近況。
雖然說他們是通過不同的途徑來到這里的,但是他們都無一例外地認為,法院在處理鐵馬冰河的時候,應該酌情考慮減輕處罰。
在這份聯名訴求書中眾人寫到,鐵馬冰河和我們這些人一樣,有一個患病的孩子,我們都需要氯巴占這種藥物,沒有這種藥物,孩子們的病癥就會加重,有些體弱的孩子還有可能還會因此而亡。
我們的孩子都是在醫生的囑咐下吃這個藥的,我們沒有購買毒品的意思,我們也不需要毒品,我們的孩子只是生病了。
對外人來說,我們的孩子有智力殘缺,可是對于我們這些家長來說,他們卻是我們的心頭寶貝。
如今法院還在進一步對案件進行核實,只期待鐵馬冰河能夠早日從獄中出來吧!
除了鐵馬冰河案件之外,還有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那就是患者家長應該如何購買氯巴占的問題。
2021年11月,1042個患者家屬聯名發出了一封名叫《如何讓我們的孩子活下去?》的求助信。
這封信在引起大家熱議的時候,也引起了政府部門的高度關注。
去年12月底,國家衛健委專門就此事做出了回應說,有關部門正在組織對患病群體進行調查,他們一定會盡力,為孩子建立購藥綠色通道的。
《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能夠獲得如此之高的票房,引起大家的熱議,是因為這部電影確實是非常有現實意義的。
在電影的結尾,程勇在法庭上冷靜地說,他相信今后會越來越好的,希望這一天能早點來。
同樣我們也希望,所有患者都可以通過正常渠道,購買到屬于他們的良藥。
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