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和收費都只是形式 網文閱讀最終還是比生態？

快，這已經成為趣頭條這類公司的明顯特征。不僅是增長快、上市快，就連對新玩法的創新也走得比一般人快。這不，在網文免費閱讀最近備受關注后，米讀小說于近日推出了收費會員模式。原來，免費閱讀平臺也有“收費”的路徑！ 

在米讀小說的App Store頁面上，筆者發現：米讀推出了連續包月11元，連續包季28元，連續包年103元的多種套餐，成為會員就可享受免廣告、聽書、音量鍵翻頁、緩存等功能。這一看，其實就有點類似于游戲的訂閱會員服務。 

面對這樣的一種舉措，這不禁讓人心里有一絲疑慮，難道免費閱讀最終又還是會回歸收費嗎？免費閱讀會不會真正干掉收費閱讀呢？也許，免費和收費都只不過是一種形式，雖然這兩種模式實現目的的邏輯不一樣，但其最終想要的結果卻是一致的。而在未來，廣告+訂閱會員的模式也或將成為免費閱讀平臺的標配。

付費閱讀會不會被免費閱讀所顛覆？三股力量齊聚免費閱讀市場

在龍空、橙瓜這樣的網文社區，很多網文作者都非常擔憂自己的未來，其中最典型是就是擔憂免費閱讀會不會導致網文作者們收入驟降。而很多從業者，也不乏有擔心收費模式會不會被免費模式所顛覆。

要回答這樣的問題，我認為首先得對當下的免費閱讀市場有一定了解，尤其是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做免費閱讀。

不可否認的是，免費閱讀產品已經成功打破了既有的網文市場格局。從目前的市場情況來看，免費閱讀市場主要有三股勢力在發力。

第一股勢力，是連尚網絡、趣頭條這樣的獨角獸企業，是目前免費閱讀市場最具顛覆性的勢力。根據公開的數據顯示：目前連尚文學月活達到3000萬以上，米讀月活也突破2000萬。根據比達最近發布的《2019年第1季度中國移動閱讀市場研究報告》顯示，2019年Q1移動閱讀廠商全景生態流量市場份額閱文集團占據25.8%；掌閱文學占20.3%；阿里文學占20.1%；而以免費閱讀起家的連尚與米讀則分別占8.7%，9.5%。

目前來看，連尚網絡和趣頭條已經成為整個網文市場不可或缺的參與者。于趣頭條而言，在趣頭條之后，趣頭條希望可以驗證其模式是具備可復制性的，而米讀小說的快速增長，就讓趣頭條證明了自己。對連尚網絡來說，當未來5G普及，免費連WIFI的需求勢必減少，以當前龐大的流量規模去布局新的流量陣地和變現業務，這非常關鍵。在孵化出連信這個不錯的社交產品后，連尚文學既是一個流量池也是助其盈利的項目。連尚文學依托于大量的用戶，不僅可以承接由WIFI萬能鑰匙積累的大量廣告主和代理商需求，同時由王靜穎、王小書這些對盛大文學發展有關鍵指引的人領頭，還有可能推動行業的創新。

所以在這兩家公司都具備一定流量和資源積累的情況下，兩家公司成為了最主要的攪局者。

第二股勢力，是“傳統”領域的“大哥們”，這其中主要就是今日頭條、閱文集團、掌閱這三家。閱文集團作為目前網文市場絕對的第一，目前市值374億港元。從此前閱文披露出來的公開數據中我們就可以發現，閱文很大一部分收入來自于讀者付費閱讀。連尚文學和米讀小說的免費閱讀，無疑就大幅影響到整個網文市場的付費用戶，甚至有個季度閱文的付費用戶因此減少了幾十萬。和閱文模式差不多的就還有掌閱，所以閱文集團和掌閱就分別推出“飛讀文學”和“得間文學”進行防守。

除卻他們以外，比趣頭條更早成名的今日頭條，本身在城市用戶發展到一定瓶頸后也在大力拓展三四線用戶，甚至做了類似于趣頭條的今日頭條極速版，這本就是今日頭條已經將趣頭條當做一個重要對手進行抵御的行為。當看到米讀小說發展如此迅猛，這也可能會在用戶時長爭奪方面影響到今日頭條，所以今日頭條也推出番茄小說進行抵御。

第三股勢力，就是相對普通的創業者。早在連尚文學和米讀小說之前，小謙就曾發現過一個看小說賺錢的產品。而隨著如今這么多免費閱讀產品火熱起來之后，不管是非網文行業的創業者，還是此前在網文平臺創業中一直難以有太大進展的創業者，都抓住這一機會獲得大量的用戶，其中就以七貓小說為主。

免費模式，讓“萬年不變”的網文市場煥發出年輕的氣息。不同背景的攪局者加入進來后，免費閱讀模式已經對傳統網文模式產生了極大的顛覆。按正常邏輯，當越來越多讀者沉浸在免費的小說中，縱然他們本身會有付費行為和付費意識，但因為時間有限就可能就降低付費的頻次。

這樣的邏輯非常有道理。但是，網文市場足夠大，從另一個細節去觀察你就會發現：免費閱讀搶付費閱讀市場不錯，但其最大的能力是改變當前的盜版市場，免費和收費現在和未來或許都會是共存的狀態。

免費閱讀大力推動網文平臺廣告變現模式盜版市場受到的影響或比收費閱讀更大

一直一來，盜版都是各大網文平臺不可言說的痛。盜版網站主要靠廣告變現，不少知名的盜版網站一年的收入更是達到幾百數千萬。能夠將網站做到一個百度指數擁有幾十萬的熱門小說關鍵詞前幾名，這樣的盜版小說站長幾乎就是可以躺著賺錢。

雖然明知盜版網站違法，但盜版網站一直都沒辦法徹底打擊。從兩個層面來看，免費閱讀興起最后影響最大的會是盜版小說市場，而非收費閱讀市場。

一方面，盜版小說網站由于其存在一定經營風險，所以一般擁有流量后就希望能夠盡量多放廣告以獲得更多收益，這就導致用戶的閱讀體驗非常差。并且，這其中可能還存在一些違法違規的廣告。與盜版網站相比，有專業互聯網團隊去做用戶體驗的正規免費閱讀平臺，會在體驗上明顯優于盜版平臺而搶走他們的用戶。這樣一來，于盜版而言，要么也進行體驗優化（這會加大成本減少收入），要么就只能被迫放棄。

另外一方面，從閱文集團和掌閱科技公布的財報中我們就可以發現，本身他們在廣告方面的營收就不多，純廣告業務方面談不上太多的沖擊。小說所帶動的廣告市場，其實大部分都是被盜版小說網站占領，免費閱讀產品可能會對傳統網文模式的付費有一定影響，但其營收和用戶增長越多越快，其多盜版小說市場的影響就越大。

這樣一來，免費模式對于收費閱讀的影響力就沒有到達顛覆的狀態，大家其實也不用過于恐慌。

免費閱讀會不會是萬能的靈藥？網文收費閱讀和免費閱讀誰也別想干掉誰！

網文市場有一個現象：大部分用戶圍繞IP作品和大神作者進行流量遷移。在這樣的情況下，免費模式會不會是萬能的呢？從免費閱讀平臺推出會員模式，我們就可以發現，免費閱讀和付費閱讀的終點其實是一樣，只是形式和打法不一樣。

連尚文學CEO&盛大老兵王小書曾在采訪中提出，目前網文用戶少，且沒有一個dau過億的產品，免費閱讀模式有可能實現這個目標。目前來看，免費閱讀確實讓這個目標近了一些，但縱然未來可能dau能過億，純靠免費也許也難以把平臺的商業價值完整開發出來。

舉個例子，從最近米讀上線11塊1個月的會員，我們發現如果用戶想去掉廣告、用緩存看書只能充錢，這可能就是換了一種方式做付費，和傳統的收費閱讀相比本質沒太多區別。如果硬是要說區別，那么一個是靠道具收費，一個靠會員訂閱收費，這和游戲分為道具付費和訂閱會員付費的邏輯是一致的。

毋庸置疑的是，在米讀小說以后，一定會有更多的免費小說平臺推訂閱會員付費，這就是免費閱讀的一個發展趨勢，但也透露了免費閱讀平臺純廣告模式的局限性。為什么這么說呢？ 

一方面，如同游戲市場一般，也許網文市場天然就是一個免費閱讀和收費閱讀共存的市場。誰也別想去完全顛覆掉誰，因為本質只是大家的收費價格和方式有差異。

在龍空論壇中，筆者就看到有網文作者透露，閱文目前推出的免費閱讀小說產品中的主要作品，就都是曾經被閱文買斷的作品。這樣一來，甚至就連閱文自己，都可能會跟隨米讀的步伐，推動包月付費的計劃。

另外一方面，除了訂閱會員以外，免費閱讀平臺的商業化路徑并不多。小謙此前就聽游戲行業的朋友透露，盜版小說平臺推一些重度游戲的轉化不錯，除非是有免費閱讀平臺能夠經得住等待，有非常優質的產品去競爭，否則游戲業務可能也難以出現爆品。

同時，與信息流和短視頻產品相比，免費閱讀平臺的廣告價值優勢難以形成。尤其是在用戶質量、用戶畫像這些方面。如果不能打造出IP，那么其用戶質量和商業價值都難以提升。

這樣一來，廣告+會員訂閱的模式，或許在一長段時間內會是免費閱讀平臺最核心的收入模式。在未來，免費閱讀平臺最終或許還得和收費閱讀平臺走上生態的發展之路，因為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

不管是免費還是付費未來網文市場比拼的都是生態運營變現能力

不夸張地說，免費閱讀的興起，加速了整個網文生態的創新和成熟。正版是幾乎所有內容產業的發展趨勢，收費閱讀模式對于盜版市場沒有辦法，但免費閱讀模式可以大幅度解決這個難題。免費閱讀平臺搶走了盜版網站的部分用戶，并且培育了這群用戶會員付費的習慣，這可能就會倒逼一些盜版小說網站轉型做正規的免費閱讀平臺。如此一來，這將大力推動小說正版化進程，同時推動整個網文市場規模的提升。

為什么閱文集團、阿里文學、掌閱科技這三大網文巨頭，本身不依靠廣告目前也已經實現很大的營收規模？我認為這核心的就在于他們在持續增強他們的生態運營變現能力。

游戲、影視、動漫、聽書，這是網文作品非常重要的衍生路徑，這不僅可以給網文帶來新的收入，同時還可以進一步提升網文作品的影響力和IP價值。所以你會發現，無論是免費模式還是收費模式，網文平臺必不可少的就是造星能力，大家比拼的最終會回歸到作品內容本身。

閱讀的未來比拼的一定是生態能力無論是網文還是傳統文學，自己培育內容的能力肯定是平臺的核心競爭力，這也是閱文能成功的基礎。在人口紅利消失，精細化運營時代，內容、渠道、衍生一定是一體化的、生態化的。

閱文集團通過多元化的生態布局，在游戲、影視、IP衍生等多個環節都推動著網文的發展，這也是閱文會以不超過155億元的價格收購新麗傳媒的核心原因。試問，如果不是本身嘗到了生態的甜頭，縱然是閱文縱然背靠騰訊，他們會花這么大的價格去給IP變現做服務嗎？

同時，作為阿里大文娛的生態之一，阿里文學在生態上的打法就更不容忽視。阿里文學重點就是在內容、數據、渠道上進行生態培育、生態分發和生態衍生，尤其是結合UC、優酷、影業的資源和內容形成IP聯動后，阿里文學作品的入口和流量場景也被更好地打開。同時，阿里大文娛又是阿里的生態之一，這讓內容跟電商之間有了更為強勁的紐帶。

舉個例子，在春節期間舉辦的“天貓讀書節”中，阿里文學全域DAU峰值周同比增幅達113%，而這還只是阿里文學聯合天貓圖書的成效。從布局上看，書旗小說服務通俗文學、天貓文學服務嚴肅文學、妙讀側重于聽書方向，僅僅只是這些生態的矩陣產品，阿里文學就搭建了閱讀的基礎設施。這種多個基礎設施和場景的聯動，本就可以帶動各個業務線的業務發展，此外還淘寶、天貓、支付寶、UC、優酷等超級APP的流量和IP衍生變現能力，這勢必將可以把一個網文作品的價值實現最大化。

因此，從閱文集團和阿里文學的布局來看，不管是免費閱讀還是收費閱讀，生態運營變現能力最終會成為所有網文平臺的核心競爭力。在目前免費閱讀崛起已經勢不可擋的情況下，縱然會擁有廣告+會員訂閱的模式做支撐，但免費閱讀平臺依舊無法把平臺的商業價值最大化，把網文作者和網文作品的傳播做到最大化。

網文市場是足夠廣闊的，是免費模式和收費模式都可以共生共存的。真正能否為穩住市場的關注，免費閱讀平臺還得從生態、從體驗上完成優化。不管是免費閱讀還是收費閱讀，只有真正在變現能力方面給作者足夠的想象力，在體驗方面給用戶足夠的尊重，這樣的網文平臺才有可能持續受到歡迎，這就是網文市場未來的趨勢。

文 |小謙，小謙筆記（http://xiaoqianbiji.com/）創始人，互聯網觀察員，數十家科技媒體專欄作者，微信請聯系net1996，轉載請注明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