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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心聲社區原創作者/曹貽安在華為打拼雜記(一)九一年我和一好朋友來到深圳開始打拼,先去到一個國有企業找工作,該企業生產小型電話交換機,接待人員告訴我們說:我們是國有企業,進人是有指標控制的,不是想招人就能招的,但蛇口有家叫華為的漁民
文章來源 / 心聲社區
原創作者 / 曹貽安
在華為打拼雜記(一)
九一年我和一好朋友來到深圳開始打拼,先去到一個國有企業找工作,該企業生產小型電話交換機,接待人員告訴我們說:我們是國有企業,進人是有指標控制的,不是想招人就能招的,但蛇口有家叫華為的漁民辦的個體戶公司也做交換機,你們可以去那里試試。
當時從深圳到蛇口還挺遠,出了上海賓館感覺就已經出了深圳似的,坐在中巴上看著售票員麻利的上上下下招呼著乘客,這在內地還很少見,覺著挺新鮮的,這么晃了近一個小時,我們去到了蛇口這家叫華為公司應聘。
公司是在一棟有六層廠房的樓里,公司只租了一層,但裝修還不錯,進門右邊是一個玻璃磚裝飾的會客室,公司老板接待了我們,說公司很需要懂交換機的技術人員,并讓總工程師鄭寶用面試,因為我們曾經設計和生產過交換機,所以隨便聊了聊就同意我們上班了,工資待遇是每月三佰五十元。
第一天上班并沒有讓我們在樓里呆著,而是送到西鄉一個同樣是六層樓中的,同樣租下一層的廠房里,這里沒有任何裝修,沒有空調,幾張桌子上擺放著幾個小機框和幾臺儀器,地上放著幾箱電路板,還有一個很大的風扇,靠墻邊有一排床,每張床都被蚊帳罩著。
一個主管安排了我們的工作后就走了,我們的任務是把這幾箱電路板修好。我們可是設計和生產過交換機的,修電路板真是小菜一碟,一個上午這幾箱電路板就全部修完了。
倆人覺著無聊,就開始找事做,正好守廠房的師傅買了一臺熱水器還沒安裝,我們就主動承擔了任務,切管、攻絲、接電一下午安裝完成,師傅很高興晚上可以洗熱水澡了。我們互相也笑自己大老遠跑深圳來當水暖工了。
第二天鄭總提出讓我們各自做一個我們維修的小交換機的優化方案,有正事做了很高興。深圳天氣很熱,衣服是穿不住的,又沒有女士,索性我倆就光著膀子,穿條褲衩在偌大的廠房里伏案做功課。
得說說我們吃飯是如何解決的,周圍幾棟廠房是沒有食堂的,到飯點樓與樓之間的空地上,會有人推著板車來賣飯菜,一輛板車上有六個大桶,二桶是飯四桶是四個菜,樓上樓下的小電子產品生產線上有大量的打工仔和打工妹,一到飯點樓下就會排成長長的隊,每份飯菜一到二塊錢左右,去晚了可能還吃不上。我們比打工妹唯一的優勢是可以提前下樓買飯。
一周后我們各自做完了方案,拎著行李回到了蛇口公司里,向總工匯報完,大概了解了我們的想法后就讓我們留在公司繼續做優化。終于可以留在公司了,并給我們安排在一個可容下六人的辦公室里,有空調可以不用滿身臭汗的干活,舒服多了。
我們搞的優化方案實際無多大意義,因為當時公司已有空分用戶小交換機和空分局用一仟門交換機兩個項目在做,如果用戶小交換機能完成,那我們優化的再好也是要淘汰,所以我們還是極力推薦研發數字程控交換機,但公司當時還沒有人了解數字程控交換機,而我們剛到公司,要讓公司相信我們的能力也不現實,所以項目很難被提到日程上來。如何能讓公司相信我的能力,得靠自己爭取和把握機會了。
我們辦公室有六個人,其中莫軍是負責在賣的小交換機技術支持,公司當時是用的自己生產的小交換機作為公司的總機,但常常打著電話時突然就斷線了,一直找不到原因,有天負責該機器研發、也是新用戶小交換機的項目經理郭平跑進我們辦公室,對莫軍說又掉話了,快去查查原因。
倆人去了一會回來還是搖搖頭,我說我能看看機器圖紙嗎?莫軍很爽快的說沒問題,我走過去翻到用戶電路板圖紙研究了一下,發現是設計問題,就建議加個鉗位二級管就不會掉話了,莫軍半信半疑的按我說的做了,從此就不再斷線。莫軍由衷的說了句:困擾我們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你這么簡單就解決了,厲害。
我和我一起來的哥們還有一個剛進公司的同事孫進進,在公司附近的農民小樓里租了一間房,沒有空調只有一個破舊的搖頭電風扇,我們回小房只是換洗衣服,睡一晚會渾身熱出痱子。還是公司舒服,所以我們都去公司領上一張床墊、一個枕頭、一條毛巾被,困了就往桌子底下一躺,醒了就去洗把臉接著干活,公司有一日四餐的飯很好吃,所以我們很少回小屋。
至于后來有人總結為是公司的墊子文化,我還真沒覺著這是文化。有天我們回到小屋聊天,說到莫軍每月工資好像有一仟五,我們要是能拿到就好了,這樣每月可以存一仠,一年能存一萬,十年后我們就是十萬元戶,哈哈可以退休回家了。
一個月后我的工資由三佰五漲到八佰,有天老板找我們幾個新到公司的研發人員聊天,問到你們到公司已有一段時間了感覺怎樣?我說挺好的,不過還什么都沒干工資就漲到八百,感覺過意不去。
老板回說:少來這一套,以后給你八仟你都會嫌少,以后你買房子就買陽臺大的。看到我們一臉茫然后又笑著說:用來曬錢啊,深圳太潮濕。但這時和我一起來的哥們不舒服了,他的工資只從三佰五漲到五佰,員工的工資互相是不知道,我無意的一句話讓他在公司沒做多久就自己創業去了。
大部分時間我都用來設計數字程控交換機上,小部分時間應付優化小交換機,因為我覺得公司早晚要走這條路。時間一晃就到年末了,全國各辦事處的大佬們都回公司總結、調整和學習,其中有一個環節是聽研發人員介紹新產品,不知什么原因老板想起要我去做個數子程控交換機原理的講解,機會來了。
我簡單易懂的說明了一下數字程控交換機的原理,最后總結為一句話,數字程控交換機就像窗戶紙里面的東東,你沒捅破時覺著很神秘,一擔你沾點口水捅破它就會發現原來不過如此而已。
上午交流完,下午我和哥們經朋友推薦去到另一家公司,希望能有機會研發交換機,另一家公司還真同意我們研發數字程控交換機。
第二天下午我們回到公司辦離職手續,在飯堂喝茶聊天時才知道,上午老板和市場部人員討論產品時,他們說銷售空分機在市場上已經很困難,強烈要求公司研發數字程控交換機,這時老板進了飯堂,一臉嚴肅的對我說:你去找紀平,有個進深圳的戶口指標,你去辦吧。我們這種私營企業進深圳的戶口指標是奇缺的,這無疑是同意我研發數字機了。
在華為打拼雜記(二)
研發數字程控交換機項目確定上了,我去找老板立軍令狀:公司投入五十萬元我保證研發出數字機來,老板聽后不屑的說:你研發出來后我把它扔到海里去,五十萬能干啥,公司要最好、最有競爭力的產品,錢你不用管公司會想辦法,人沒有,你全國去招。就這樣研發數字程控交換機的任務就由我一個光桿司令開始了。
公司當時的影響力不大,來應聘的人員不是很多,我只好通過深圳的人才市場來招聘,基本上只要是學電子技術的我都會要,但所有應聘人員就沒有一個是搞過交換機的,各郵電院校學交換機的畢業后肯定會選擇去電信局,所以所有招來的都是新手。
國內研制出數字程控交換機當時比較有名的有鄭州工程兵學院的04機和郵電部第十研究所研發的二千門交換機,郵電部組織各生產交換機的廠家與他們聯合生產,公司也出了一些費用而加入了生產十所的產品。
其實就是低價買進來再賣出去。而公司也就買了一臺十所的二千門設備,賣出去后給用戶開通還是跟我一起來深圳打拼的哥們去干的。
鄭州信息工程學院研制出04萬門數字程控交換機,是中國在大型交換機研發上的里程碑,郵電部也非常重視,組織了很多郵電部所屬企業生產和銷售,從理論上來說應該能有一個很好的發展前景,但軍隊受到人員編制的影響,不能增加研發人員,所以該技術只有少數幾個人掌握,主要研發人員在成名后,大量的時間忙于事務性工作,業務上有新的需求時他們無法滿足,而核心技術他們又死死攥在手里不放,無法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我們當時也去鄭州學習過,他們主要研發人員給我們做了很詳細的介紹并且還讓我們參觀了機器,幾乎每塊電路板都拔出來讓我們看了,我估計他們是在顯示他們的成果,認為我們研發不出來。
04機的成功與失敗已經有很多專業人士進行了研究與總結,在這里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是簡單的認為是驕傲自大和機制問題讓一個很有前景的項目最終走向了沒落。
十所舉辦技術培訓班,我帶著新招來的十幾個人來到古城西安,人員有李儀、易兵、任育勝、小徐文偉、呂學峰、劉啟武、劉全偉、羅榮新等,白天去十所上課,晚上設計自己的交換機,實際來西安有三個任務,學習、設計和引進人才。
因為我原來在株洲承包郵電工廠時是有研發交換機,那時已經跟十所建立了關系,我曾經以郵電工廠的名義在十所學習了一個月,與研發數字程控交換機的項目負責人關系很好,基本了解十所二千門數字程控交換機。
所以白天上課我會更多的注意兄弟廠家有沒有水平高的,發現了就會在課間主動交流,晚上就請他們吃飯、吃夜宵,他們都是在國有企業,住招待所吃食堂,我們是住酒店下館子,開始胃口還不錯,飯菜基本能吃光,幾天后剩菜越來越多,我只好下令早上必須起來跑步,誰不起就罰他把剩菜吃完,(現在來看,能在西安古城墻上跑步是一生難得的機會)。
有天李議早上沒起來跑步,晚上我們請了三個兄弟廠家的朋友一起去吃西安有名的餃子宴,當一輪輪餃子端上來時三個朋友傻眼了,從沒見過這么漂亮和好吃的餃子,像菌菇餃子一口咬下去,鮮美的湯汁余香不散,還有那包裹鮮嫩蘑菇的肉餡,讓人停不下了嘴。
我忘了有多少輪,反正每上一輪餃子剛好多出一個,李儀開始還挺得意這么好吃的能多吃一個,讓其它人流口水,但越往后越受不了,最后撐得躺倒在椅子上,我們只差叫救護車,好像休息了近半小時才能起身,從那天以后近一周李儀見到什么吃的都想吐。
西安的小吃也是非常的捧,晚上去紅燈小吃街吃烤羊肉串喝啤酒自不用說,而像樊記臘汁肉加饃,香氣誘人,色澤紅潤,臘汁肉肥而不膩,白吉饃酥香松脆,這兩者結合到一起,就只有口水! 這么多的小吃也讓我們有理由請朋友一起品嘗,讓他們羨慕,流連忘返,就算能堅持回到原單位,估計也撐不住幾天就想我們了。
但有一條十所的技術人員我們是不能接觸的,公司與十所有協議,盡管我們也常常請授課老師吃飯,關系非常不錯,但決不動員他們來華為。
我記得十所二千項目組有個軟件大拿,水平很高,他也常常跟我們一起吃羊肉串喝啤酒,非常羨慕我們,幾次表達想來公司的愿望,我們也非常需要他,但最后還是咬牙堅持沒接他的茬。
其間我們還去體育館看了場潘美辰的演唱會,很巧在航天部第四研究院工作的太太也看了這場演唱會,只是我們彼此不知道地球上還有對方存在。
最后一個多月下來我們很好的完成了學習和設計任務,并帶走了三個很不錯的朋友毛生江、楊漢超等。其中毛生江最終還接替了我項目經理的職務,楊漢超也擔任過公司級副總裁。
從西安回來后,我們項目組并沒有回到公司辦公,而是駐扎在公司最早成立時的一個民宅里,一個頂樓三室兩廳的房子,但樓頂的天臺很大,用玻璃裝飾出有一百多平米的玻璃房,成了我們辦公室,樓下三室兩廳是我們的臥室,附近的餐館自然就是我們的食堂。當然吃飯的錢不用自己掏,我買單公司報銷。
我們是全國各地剛來深圳打拼的一群人,沒有條件接家屬和女朋友來深圳,所以這期間我們沒有節假日,天天都在做研究與設計,公司也很支持,買了一些當時很好的小型機和儀器儀表,我們困了就下樓休息一下,醒了就上樓工作。
有個女孩叫李利的來應聘,也是我長沙老鄉,是學電子的,研究生畢業,在我們辦公室軟磨硬泡了一天我們也不招她,一屋子男生突然來個女生多不方便。
過了一段時間李利又來了,我說來多少趟也沒用,結果人家是來顯擺的,她被一千項目組錄用了,說讓我們后悔吧,她后來在公司還真做到過海外市場部總經理,我去海外工作還真是在她手下。
在華為打拼雜記(三)
公司是集體股份制企業,會給員工根據其收入、職位和表現情況來配股,早期銷售收入每年都能百分百的增長,所以每一塊錢的股到年底能分到一塊錢的紅。
由于在國家眼里公司是個體戶,所以比較難貸到資金,因此公司成立了一個內部銀行,員工的所有收入都存到內部銀行自己的賬戶上,比國家銀行利息高點(公司成長壯大后有人檢舉揭發,國家取締了內部銀行),這樣也能緩解一些公司資金的緊張。
當然你的股票、工資、獎金也都成了白條,公司垮了你也就啥也沒了,公司也很清楚你有多少錢,公司早期在給你配股時就參考你賬上有多少錢給你配多少股票,反正你別把錢拿走。
有些員工會想,公司明年還能有飯吃嗎?我的錢會不會都成紙了,不敢賭的人到年底分完紅就走人了。每年都會有很多人要離開公司。
公司早期招了不少科大少年班的小孩,有個叫聶建林的是負責寫Jk1000交換機軟件的,他在一個禮拜就可以讓交換機能通話,他可以用機器碼這種東西來編整個程序,任何一款設備,包括我們的繪圖儀出現問題,他都能修,非常牛。
有次我的計算機出了點問題,正好他在邊上聊天,他接過計算機隨便敲了敲,然后告訴我說:有個扇區壞了,我幫你屏蔽掉,你可以接著用。
他要離開華為時,據說老板想用送套房子來挽留他,但沒用他還是走了。段志剛原來在國家研究院搞航天電源的,他負責研發和生產交換機的配套電源,有了一定資金積累后也是馬上辭職自己開生產電源的公司去了。
那個年代員工有了十幾萬元積蓄后還真有點擔心,但幸運的是公司雖然每個時期都會有每個時期的困難,但最終都能頂過去并且還有百分百的增長。
代理交換機銷售不行了,自己的空分用戶機項上去了,局用空分機出來又增加了農話銷售,空分機不行了我們的數字機又全面開售。之后移動項目開始發力……。
九二年底,當時郵電部下屬電信總局的總工程師到國外考察回國后路過深圳,也不知道老板通過什么渠道把人家一行三人給請到公司,老板讓我給他們講講公司數字交換機的研究成果,老板和鄭寶用也一同陪聽。
這次交流了很長時間,我介紹了大型交換機網絡構成的狀況,04機是采用全時分網絡結構,當用戶數達到萬門以后,再往上擴容網絡結構將會增加一個乘方的網絡模塊數量,成本會成幾何數量的增加,而且實現起來也很困難。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采取其它方式,比如引入空分慨念,美國人就是這么干的,但美國人做的時分網絡沒有04機的結構做得好,畢竟老美研發的時間要早很多年,而且大型的設備要改的話很麻煩。
所以我們在做方案的時候,我是取兩個優勢概念混合體,到達一定大容量的時候,成本還是能控制得比較好。他們很感興趣,問的也很細,因為他們是搞引進的,又是電信總局的總工程師,在電信領域技術上是最權威的。
交流完后大專家對著老板說:我們郵電搞了十年的交換研究,還不如你們這兩年的成績大。
沒多久三室兩廳就裝不下我們了,我們只好搬回公司,很快公司到處也都擠滿了我們項目的員工,項目也分開為用戶數字機和局用數字機。
對于我一個函大畢業的,如何能領導好這么多的優秀人才,沒什么捷徑,你只有比他們更努力,掌握了更全面的大局觀,你才能帶領好你的團隊。
我說個小例子,有次劉啟武在了解一國外機器的信令板,有一周時間了按理說他應該已經完成,我問他怎么樣了,他說:基本都清楚了,但有一很大量的軟件一直想不出是干什么的,好像是什么碼但又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我說:你看看是不是十三折線碼,他回頭一查果然就是十三折線的編碼,很快他就完成了該板的設計,所以有時候你在關鍵點上的一點提示,會讓你的下屬認可你的能力,進而團結在一起。
從項目成立到我離開,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時間,我們生活和工作在一起就像在學校一樣,關系非常簡單、和諧、齊心,幾乎沒紅過臉,也沒有任何人搞名堂。
只有一次任育勝到總工那里打小報告,總工就過來唧唧歪歪半天,影響我們的進度。我就這事召開了一次談心會,在會上我說到:從目前來看,你還沒有取代我的能力,所以你搞任何動作都不會把我撤掉,你趁早別搞。等到我不行的時候,不用你搞,我自己會走。
你現在的所做所為只會給我們制造麻煩,影響進度,之后他也不再搞了。我不要求下屬加班,但每個月我都會遵照老板的指示:不讓雷鋒吃虧,而調整他們的工資,出活又快又好的,工資馬上就漲。
你想去瀟灑,游玩,OK,沒人攔著你,但影響了工作拖后腿,那工資肯定不會動,有可能還會降。當然一般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大家都很努力,盡管工作很辛苦但很快樂。
九二年股票市場很火爆,誰買到股票感覺就像發了大財一樣,樓下有個證劵公司,有天早上起來(我們很多人常常睡在公司)發現有幾個員工沒來,一問才知道樓下已經被排隊買股票的人擋住了路,排隊的人怕插隊而是一個抱著一個非常堅決地不撒手,他們只好在樓下看熱鬧,這么大的誘惑我們項目的人員卻沒有一個人去買股票。
大家知道所謂的數字程控就是由一些與門、或門等門電路組合在一起,來完成控制的。
成千上萬的用戶如何能倆倆通話,就需要大量的這些門來進行邏輯運算,而達到倆倆通話,早期的門電路芯片就那么幾種,所以要完成萬門網絡的交換需要幾十個二米高的機柜來布置這些電路板,正因為這樣,所以世界上大而古老的交換機產品在那個年代,是需要幾萬人年才能完成設計的,一個萬門交換機占機房面積能達到四、五百平米。
通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研究,當時我們所能接觸到的任何國內國外的交換機,把板子拔出來一看我們就知道是起什么作用的,那怕你把芯片上的字抹掉,我們量量芯片角的連線也能知道是什么芯片。
但芯片技術是日新月異的,當你理解了交換機原理和它們的網絡拓撲結構,你就可以采用最新的芯片技術來實現,在93年已經有計算機軟件支持芯片設計了,你把你的邏輯關系輸入到計算機里,那么計算機就能設計出芯片,然后再到芯片廠家去定制,幾十個機柜的電路板就被幾十個芯片替掉了。所以越后研發的設備跟前面的一比,誰的東西好?一目了然。
一年半左右,也就是九三年下半年,我們研發的用戶和局用數字程控交換機都可以開局了。那個年代生產交換機的廠家有幾百家,主要是小型用戶機,郵電部開始控制入網證的發放,我們正好趕上郵電部最后一批數字機入網證。
我也由項目經理提升為副總工程師,毛生江接替了項目經理,我們成功完成了大型數字程控交換機的基本模塊的研發與生產。
怎樣用基本模塊疊加出大容量的交換機,網絡方案是有了,但大型的、實時的、多任務的操作系統沒有,光邏輯上走得通也是沒有用。因此我又招了一些搞操作系統的人員,這里邊就有華中少年班畢業的李一男,我英語很差,在研發這條路上繼續走會很艱難,而正在項目里做的老一批人員又抽不開身,而李一男是剛招進來,還沒有進入項目組,李一男很聰明,雖不懂交換機,但操作系統這一塊很強,我就把大容量交換機的構成思路寫了一個完整的總體方案給他,并詳細做了介紹。
之后建議公司讓他負責大容量交換機項目,我從此離開了研發轉到了銷售與市場技術支持,而李一男確實很能干,非常漂亮地領導研發出了大型交換機,公司憑借這一產品又大步邁上了新臺階。
在華為打拼雜記(四)
初入市場:離開研發來到市場部,我被任命為市場部副總經理,負責技術支持。
這時空分局用交換機(電信局用的交換機簡稱為:局用交換機)的銷售市場還沒有打開,用戶交換機在整個交換機市場所占比例很小,而如果電信局(現在稱:通信運營商)這么大的市場打不開的話公司是不會有大的發展前途的。
因為公司一直以來只是銷售用戶交換機,一般是與賓館、企業,政府機關打交道,人家不太懂技術。銷售主要靠做關系,喝酒幾乎是必須的。
當時東北有個辦事處主任在飯桌上客人要他喝酒,開始還行到后來撐不住了想拒喝,客人急了說喝下這瓶單就是你的,否則走人,沒辦法他只好喝完,結果出門就吐血。
在大城市局用的交換機都是引進國外大公司的,人家的交換機是跟據歐洲等發達地區設計的。放在我們鄉鎮里,電源不穩定,又沒有防雷設施,肯定適應不了,所以給了國產局用機在農村電話網上一個機會。
這樣公司空分局用交換機就主攻農村電話市場,但電信局是靠通信吃飯的,大都比較懂技術,而且電信局是有傳承的,網里的設備型號比較單一便于維護,而公司早期銷售人員主要專長在做關系上,跟電信局的人相比不太懂技術,無法清楚地向客戶闡明我們產品的優越性,致使當時公司的局用樣機JK1000幾乎都躺在各地的倉庫里。
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各地做局用機JK1000的技術交流,當時負責培訓部的孫亞芳買來一臺幻燈片投影機,我用一個雙肩包背著投影機和一些電路板,開始在全國各地做技術交流。
我一個禮拜平均要飛兩個城市,最多時一禮拜飛過四個城市,當然有些地方不通飛機就只能坐大巴去。現在公司搞一個技術交流會會有很多人來參加,那時候誰來參加你一個無名的個體公司的交流會,所以只能毎到一個地方就從倉庫里面把我們的樣機搬出來,到人家開會的地方,租一個會議室放到里面。他們開他們的會,有空的時候公司銷售人員就拽一個進來,聽我介紹一下。
空分交換機天生有缺陷,容量很有限,各省已經開始提出一步到位用數字程控交換機,所以我只能用數字機的一些慨念來模糊公司空分機的一些功能,并重點介紹公司產品在電源上如何能適應非常不穩定的鄉鎮電力系統,以及有很強的抗雷電能力。
我有次去哈爾濱的時候,辦事處還沒賣出一線JK1000,王成是辦事處主任,他的工作重點還是用戶機,王成安排一個銷售人員配合我工作,我讓銷售人員跟著我去倉庫里把交換機搬出來安裝到開農話會的招待所里,然后就這么一個一個的拽來聽我介紹,這個農話會開完,我們一走,辦事處就賣了三千多線。那個銷售人員從此成了我的粉絲。
因為我從事過研發交換機,而電信局的技術人員重點是在使用和維護交換機上,所以我到任何電信局去,總工們從交換機設計原理上來說是不會比我強的。
我舉個例子,有次我回到湖南辦一個技術交流會,我去請省局管技術的領導來參加,他在長沙電信局工作時是去德國西門子、法國阿爾卡特學習了一、二年,是長沙電信局引進國外交換機的主要功臣,技術上也是一流的,我去請他來參加我們的技術交流會,因為我在長電傳真室時跟他很熟,他沒辦法地說:“我給你個面子吧,我去5分鐘,坐一下就好”,我說沒問題,你只要去一下,表示對我們支持就行。
他來了坐在了最后一排,省局的總工程師倒是坐在了中間,我用他們最熟悉的西門子和阿爾卡特的電路板對比著我公司的電路板開始介紹,介紹到5分鐘后該領導真的起身了,不過沒走,是換到了第一排,他在我這里聽到更多設計上他不了解的東西,我的防雷是怎么設計的,西門子的設備又是怎么設計的,我為什么強。所以他到最后散場都沒有走
。最后他說了句,“沒想到你出去兩年,進步這么大,厲害啊。”總工程師也說:"小曹你為我們湖南電信出去的人爭光了"。
借著交流會的勢頭,我帶著一個銷售人員開始到湖南其它城市去做技術交流,第一站是衡陽,我們去電信局拜訪管農話的科長,但被拒絕了,我們只好去他家拜訪,當我敲開門后,科長很警惕的問我們是干什么的,當我報出公司名后,他非常氣憤的說:你亂敲什么門?不能到辦公室去找我嗎?“啪”一聲就把門關上了,我對銷售人員說沒關系,罵就罵兩下,再等等。估計是覺得剛才的態度有點過分,科長又打開了門對我們說:明天到辦公室來找我。
第二天我們去到科長的辦公室,還真接見了我們,我簡要的介紹了一下,希望他能安排一次技術交流會,科長同意了。出來后我對銷售人員說只要能有機會溝通上,我們就成功了一半,因為我做技術交流從來不會一上來就說我的產品如何如何好,我在交流中會觀察對方在技術上的強處,我用你的長處來感覺我的東西好在哪里,只有當他佩服你了才會對你的產品感興趣。
負責培訓的孫亞芳跟著我做過幾次不同系統客戶的技術交流,就發現我每次交流時說的重點都不一樣,她的總結比較“不好聽”:老曹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后來的技術交流會效果不錯,他們考慮先試試我公司的產品。
說兩個小故事,有次在昆明,我和昆明辦事處主任徐小寶第二天早上8點要到云南大理開一個技術交流會,主任請了一個在部隊工作的朋友幫我們開車,頭天晚上9點我們仨開車從昆明上路,前半夜朋友開車,主任在邊上聊天,我休息。
近夜里12點左右車被攔下,朋友出示證件后我們繼續上路,朋友告訴我們他們是在查毒品,并說他原來也參加過緝毒行動,有次在抓捕一名毒販時,親眼看到毒販引爆炸藥爆炸,他的一名戰友來不急躲開而犧牲。
聽了這些我的睡意一下子全消,主動提出后半夜我來開車。夜色中我開著車在盤山公路上蜿蜒前行,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周圍,只是把方向盤不停地左轉右打,覺著很刺激很興奮,像在游戲里開賽車一樣,一點也沒有多想,他倆看了一會覺著沒啥事也就閉眼睡覺了。
我開了幾個小時后,又換回朋友開車,大概在早上7點左右我們到了大理,吃了碗米線稍稍休息了一下,就開始了工作,一上午的交流會達到了預期目標,因朋友部隊有任務,我們吃完中午飯就急著趕回昆明。
這下白天我看清了盤山公路是什么樣子,公路邊是萬丈深淵,不小心掉下去絕對粉身碎骨,我真為昨天晚上冒冒失失開車的行為后怕不已,再不敢碰方向盤,而當我說出我還沒有駕照時,他倆也驚嚇出一身冷汗。
另外一次是我和杭州辦事處的小伙趕到舟山群島的朱家尖,據說有個農話會在這里招開,這當然是我們推銷自己產品的好機會。當我們跟飯店服務員打聽時,人家告訴我們來晚了,會議已經結束參加會議的人員昨天下午就都已經離開了。
工作是沒得做了,但開會地點那么大那么平坦的無人沙灘我們還都從沒見過,正好放松一下。我們在沙灘上開Jeep車狂飆,最刺激的是半邊車輪在水里劃出的巨浪,幾乎有五、六米高,我們幾個人輪流著開,不開的則坐在沙灘上看熱鬧。
跟我一起去的費敏不怎么會開車,他不敢在水邊開,而是在沙灘遠離海水的地方慢慢開,但讓我們驚嚇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只見車突然一個轉彎沖著海里開去,直到海水把排氣管淹沒了車才停下。
我們幾個人馬上下水去推車,結果根本推不動,這下真覺著完蛋了,一會如果是漲潮這車肯定報廢了!
正當我們束手無策發呆時,卻發現排氣管露出來了,原來幸運的是處于退潮中,車子發動后加上我們一起推車,車終于退出海水,我們也嚇得興致全無,乖乖打道回府。
一年下來除了西藏和臺灣,我穿梭在各城市的農話科,市場終于有了啟動,JK1000賣得有點供不應求,還帶出來一批能做技術交流的隊伍。
空分局用機也只能蒙人家一陣,很快就滑下來了,這時數子程控交換機剛好項上,客戶關系已經有基礎,加上我們的數字機有很大優勢,所以半年下來就能全面開花,這樣公司有了相對穩定的銷售產品,感覺好日子要來了。
在華為打拼雜記(五)
組建專網:公司把電信運營商以外的客戶稱為專網客戶,像石油系統、廣電系統、鐵路系統、醫療系統、教育系統等等,之前公司沒有專門針對這些系統成立銷售對口部門,我提出成立專網部后老板同意了我的想法,這樣我帶著僅有的一個兵尚晉華來到北京,開始做專網銷售。
我們住進了北京飯店,兩人像同性戀一樣住在同一個房間里。記得在飯店后面的小巷里,每天都有一大姐在賣煎餅果子,一勺面糊,刮子轉一圈,瞬間變成了薄薄的面餅,攤上雞蛋,撒上蔥花,抹醬,土豆絲,胡蘿卜絲,生菜,最后放上油條,卷起,嘖嘖,好吃到爆,幾乎成了我每天的早餐。
冬天,北京的寒風裹著一身的涼意,走進街邊的小店里,搓搓凍僵的手,大口大口墊吧著豆腐腦,特殊的味道溫暖著身心,至今不能忘懷。
我們每天拿著本電話號碼簿,一個一個的打電話去了解各系統都是哪個部門在管通信,了解了一些情況后,發現市場機會比較大點的是鐵路系統和石油系統,因此我們計劃先突破這兩個系統。我和尚晉華主攻,同時又招了個小博士喬小平負責其它系統。
小博士有個女同學強冬梅在某部委工作,常常在我們請客人吃飯時過來蹭一頓,有次吃飯包廂里有點歌機,應客人要求強冬梅唱了首歌,沒想到她唱得很好,有那英的感覺,客人很喜歡聽,之后就成了我們吃飯她唱歌伴奏。時間長了強冬梅最終也被我們動員辭去部委工作來我們專網上班了。
針對石油系統的工作,我們先來到了山東東營,這是一個因為勝利油田的存在而產生的城市,也是我第一次來到的油田,近距離見到磕頭機還是很興奮和好奇,據說這連到地底下去的無縫鋼管有一千米左右,中國生產不出來,要靠進口,一旦打下去沒有油就白瞎了不能再用。我少年時曾看過電影《創業》,講述的是建設大慶油田的故事,是當時拍得很好的影片,印象深刻,由此對油田有些興趣。
油區很大,以井隊為單位,所以一個油田的通信也就相當于一個城市電話網,反而是東營市電信局的電話網不大,油田用的都是進口的交換機,有一些年頭了,都需擴容。
我們通過拜訪了解后,先做了個新擴容組網方案,用的是我公司的萬門機和基本模塊二千門機來組網,當時公司萬門機剛研發出來,還沒有找到正式推出的機會,我們通過幾次的技術交流會,又請油田的有關負責人來公司考察參觀。
最后,油田完整地采納了我們的方案,也讓我公司的萬門機第一次經受了實際開局考驗,整個過程我已記不太清楚了,讓我唯一記住的是第一次技術交流會結束后我們請參會的客人吃晚飯,讓我見識了什么叫到了山東,一坐下來,客人們就說請客的主人先喝三杯,我很豪爽的“咣咣咣”喝下,還沒清醒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又說魚頭沖著你了得喝三杯,我只好又喝,忘了有多少名頭多少輪,不一會我就被攙扶到廁所吐趴下了,幾天沒緩過來,這是我第一次喝醉酒,也是唯一一次,以后再也不敢那樣喝酒了,他們也害怕把我喝過去,以后再吃飯喝酒都讓我隨意。
針對鐵路系統的第一個動作是去拜訪了原鐵道部部長劉志軍,他當時剛調來北京不久,是運輸總調度長,在他家里坐了一會,他很客氣并告訴我們說:好像烏魯木齊鐵路局需要擴容交換機。盡管他后來犯罪了,但到現在我還是認為他對中國鐵路建設是有巨大貢獻的。
我們先來到了蘭州,拜訪了蘭州鐵路局,因該局暫時沒有擴容項目,我們不做停留,驅車往西北去往玉門油田,走在長長的戈壁荒漠里,路很直很寬,但半天見不到一倆車,真真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塞外風光。
中間路過嘉峪關,看了這個由黃土夯筑的長城,城墻橫穿沙漠和戈壁,向北8公里連黑山懸壁長城,向南7公里,接天下第一墩,是現代萬里長城最西端,自古為河西第一隘口。再接著往西不遠就到了玉門油田,玉門油田是中國石油工業的"搖籃",這里誕生了新中國第一口油井、第一個油田、第一個石化基地。
油田往北不遠是酒泉衛星發射基地,但我們沒敢去。我們停留了幾天拜訪了客戶,做了一些交流,其間我們游玩了敦煌莫高窟,很不可想象在大漠里會有人長年在洞穴里畫畫,在鳴沙山第一次知道沙也能滑,而且是什么姿勢滑倒都摔不痛,鳴沙山山項上的沙尖看上去像灣灣的刀刃,同樣也很不解月牙泉在沙漠之中為什么永不干枯。
還玩了騎駱駝,出發時是有人領騎,我們仨人的一個拴著一個排隊在后面跟著,速度是駱駝正常的走路,回程時領騎的小伙把駱駝全放開,讓我們一起比賽看誰的駱駝跑的快,開始還行我的駱駝跟著狂跑,一會就被拉下了,我著急就使勁踹它,它先忍著,等走到一塊不是沙地的硬地時,它突然像在電視里看到的美國頭牛比賽里的牛,狂跳著想把我從它背上摔下來,我嚇得使勁抓緊它背上的鐵環,保持著平衡,大約一分鐘后,看甩不下我,估計也是跳不動了,才漫漫走回出發地,我也老老實實的不敢有大的動作,能安全回來已覺著萬幸,從駱駝上下來要付錢時才發現錢包沒了,敢快又騎在小伙身后往回找,還真在剛才它狂跳的硬地上找著了,那個年代游客不多,如果是現在估計就找不回了。之后我們再北上來到烏魯木齊。
初到烏魯木齊被正在下的大雪所吸引,但很奇怪這里的雪不是雪白的,而是灰蒙蒙的,感覺到處都是臟兮兮的。同樣經過二個多月的努力我們把萬門機引進了鐵路系統,同時我們還開車去到了克拉瑪依油田,在路過沙灣縣時我們停下來品嘗了有名的大盤雞,邊吃邊聽傳說。
到克拉瑪依后,印象最深的是當年克拉瑪依友誼館的那場讓領導先走而活活燒死和燒傷眾多孩子們的大火舊址,當時在街上還能看到被火燒傷的人。
另外小博士也不錯,把中原油田的項目拿下來了,還有就是何志強負責的煤炭系統也拿下一些項目,一年的專網開拓,我去過很多的油田和礦山,我們銷售超過了一個億,人員也從三人增加到近二十人。
鳳凰與鳥:公司早期有一種文化,我們私下稱為胖子文化,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當公司還很小時,老板就說我們會是中國的三強之一,我們當它是笑話;當我們真成了國內三強時,老板又說我們會是世界上三足鼎立的一足。
在這種文化里公司的銷售目標最初往往讓你覺得是不可能完成的,因此我們說是打腫臉充胖子,但一年下來還真長成了那樣。所以我們專網第一年完成了一個多億的銷售后,第二年公司給我們專網的任務是要銷售五十個億,這回臉打得太腫我不想玩命了,只好辭去總經理一職,去組建了投標辦。
這時公司的銷售不是原來的小打小鬧了,而是能夠參與一些大項目的投標活動,所以有一支專業的投標隊伍是必要的。
公司實行員工持股機制,在你努力奮斗的過程中不斷地給你增加股份,幾年下來你所擁有的股票數使你到年底分紅時分紅所得已經遠遠多于你的工資收入,所以當你年紀大了干勁不足了,你可以把位置讓給更有沖勁的年輕人去闖,而你早期的奮斗成果還能讓你繼續享受紅利,所以在公司,你的職位上上下下很正常,沒有覺得下了就難為情。
而專網市場已經被我拱開,要把一個市場從沒有到打開是最難的,一旦拱開了,優質的產品再加上公司強大的售后服務,銷售就能很快放大。接我班的丁少華很不錯,第二年完成了二十來億的銷售。
九六年公司搞了一次市場部大辭職活動,口號是“燒不死的鳥是鳳凰”,在辭職大會上辭職下來的市場部總裁毛生江念了一篇稿子。
我屬于落后分子所以在下面看熱鬧,最后主持人問:“還有誰愿意自由發言的嗎?”我就上去了。我說:"50億我完成不了,所以我主動下來,我不是鳳凰,我是屬于鳥,燒死了。
但是我覺得我能做好技術支持工作,我下來后跑到北京書店,一口氣買了一千多塊錢的書,把重點放在技術交流與投標上。我現在去任何一個辦事處,辦事處還是很歡迎我的(底下掌聲一片)。
所以我被燒的唯一體會,就是黨叫我干啥我就扎扎實實的干啥。"會堂里又哄堂大笑,我也享受著掌聲樂滋滋的下來了。
在華為打拼雜記(六)
公司早期并沒有精力做海外市場,國家領導人來公司考察時,認為公司的產品很好,建議開拓海外市場,并在參觀現場給外經貿部部長打電話,建議國家用高科技產品做為援助物資。
但再窮的國家通信公司是很有錢的,都是被國際大公司給壟斷,就像當年我們中國老百姓申請一部電話需五、六仟塊錢,還得排隊或靠走關系一樣,每個國家的電信公司都很牛。
所以盡管國家出錢買我們的設備免費送給一些窮國家,這些國家的電信公司也不要我司的設備,只能放在政府機關等事業單位,進不了該國的核心網。
尼泊爾境內有很多的藏民,政府希望尼政府能穩定和管理好這些藏民,每年都會提供一些援助給尼,尼通信公司希望能援助通信產品,但必須通過招標來選擇公司,這是一個比較好能進核心網的機會,我司知道消息后即由我和一位技術人員來到加德滿都,這是一個走三、五步就能敬拜菩薩的城市,也是一個很包容的城市,什么宗教都能和平相處,甚至在同一個廟里有不同宗教供奉的菩薩。
我們通過使館的介紹認識了當地的一個代理商,他與尼皇室有親戚關系,有一定的活動能力,他能唱能跳,曾經還拍過電影,有一位很漂亮的太太,在他的安排下我們很快就跟通信公司做了技術交流會,也分別宴請了很多的技術人員,他們對我司產品很認同,并安排了一行數人來中國參觀考察了我司,我信心很足感覺這次有希望中標,一個多月后需要政府遞交標書了,外經貿部副部長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加德滿都,下榻在我們住的同一酒店,我通過使館申請見副部長一面,匯報我司一個多月的工作情況,但被拒絕,我只好等在酒店大堂,當副部長出現后我迎上去說能給我一分鐘時間聽我簡單匯報一下嗎?
結果被部長秘書推開,之后他們搬離了這家酒店,使館的人告訴我說你別費力了,該副部長與上海某公司的老總是同學,最后副部長親手把上海某公司的標書遞交給了尼方,之前我們認識的專家和朋友很遺憾的表示他們只能選這家公司的產品,因為有你們政府的補貼,辛辛苦苦白忙了一個多月,就這樣被從未派過任何一人來尼的公司拿走了。所以靠政府這條路我們走了一段時間,對于公司開拓國際市場沒有多大用處,因此公司開始派人去各國做市場。
從尼泊爾回國我選的航班是飛拉薩,飛機起飛后不久,空姐就告訴我們飛機的左邊看到的是珠穆朗瑪峰,之后飛機開始繞珠峰一圈,很有意思,頭一次碰到民航客機像觀光小型飛機一樣繞景點飛的,并且我剛好是坐在靠左邊窗子的座位,趕緊用像機拍了不少照片,一小時后飛機就飛到了拉薩。
很不幸的是我在尼買的一把很漂亮的藏刀被海關給沒收了,不過坐在機場大巴上,看著這片神奇的土地,壯觀的雪山還是讓我忘卻了煩惱,拉薩是我從沒去過的城市,我住進了拉薩迎賓館,剛到拉薩還沒感覺到高原反應,很興奮的立刻就去爬布達拉宮,布達拉宮絕非浪得虛名,單純從建筑的角度來看,布達拉宮和故宮一樣都是建筑和藝術領域里的精品,它們達到的高度后世很難超越。更何況,那里充滿了信仰與虔誠。
到了晚上,高原反應來了,睡不著覺,一躺倒就覺著頭脹痛無比,并且還不知道有吸氧這一說,一直只能睜著眼睛到天亮,草草吃完早餐就趕往機場,找最早能離開的航班離開了拉薩,就這樣結束了我第一次的西藏之旅。
埃塞俄比亞是一個比較窮的非洲中部國家,該國國家電信公司有一個投標項目,我司通過招標信息了解到后,又由我帶隊前往參加投標活動,隊員有公司海外巿場部的張貫京、一個財務人員、一個投標辦人員,除了投標辦人員我了解外,其他倆人我都不熟悉。
初入埃塞我們住進了亞的斯亞貝巴最好的希爾頓酒店,酒店周圍你可以看到躲在樹叢里荷槍實彈的士兵,亞的斯幾乎所有建筑你進入時都要搜身,放眼看去街道破破爛爛,整個國家感覺沒有什么工業,好像礦泉水都要進口,青菜也很硬,吃起來費勁。但張貫京英語很好,喜歡國外的生活,如魚得水一樣,一有空就到酒店大堂跟沖咖啡的小姐聊天,樂此不彼其樂無窮的樣子。
亞的斯大街上能看到不少西方通信設備公司的廣告,開始我們自己通過電話聯系通信公司, 但沒什么效果,人家沒有聽說過我司,不見我們,我們只好尋求使館商務處的幫助,商務處一個二秘很熱情,九七年中國公司出國人員受報銷的限制,住的條件不太好,能省則省,節約的錢回國能買個電視什么的,所以很少有人能住希爾頓酒店,他挺有意思,碰到其它國家使館人員會主動的說我有朋友住希爾頓。
通過使館的安排,我們有機會去拜見一個與商務處關系很好的部長,去見之前,我安排張貫京給我當翻譯,他曾地跳起來說:我堂堂清華的碩士,張口能說,提筆能寫,給你當翻譯?其他倆人英語一般,沒辦法我只好說:你看著辦吧。
見到部長后果然他不理睬我,嘰里呱啦跟部長說了半天,部長一直毫無表情的聽著,最后用中文說:很不好意思,我不管通信這一塊,幫不上你們的忙。
原來這個部長在中國讀過書,是北京大學的博士,中文很好,我終于有機會施展我拿手的東東了,這回我嘰里呱啦一通后,部長很快就幫我們安排了一個酒會,請了管通信的部長參加,灑會中通信部長幫我們敲定了與通信公司搞一場技術交流會。
交流會是在酒店辦的,效果不錯,張貫京也服氣了,并非常專業的當了一回翻譯,通信公司邀請我司參加投標,并決定安排公司高層和專家到中國來參觀考察。
有資格投標,財務和投標辦人員就有事干了,但沒幾天我全身長包,很癢,我到酒店的商店里花了九十美金買了條美國產的游泳褲(沒有當地產的賣),然后躺在游泳池邊曬太陽,希望能用陽光消毒止癢,但沒什么用,只好麻煩二秘帶我去一個俄羅斯人開的醫院看病,等了好半天終于輪到我看了,剛一進門,醫生就讓我別動,通過倆翻譯(中翻英,英翻俄)了解了我的病情后(估計不是傳染病),才讓我走到他跟前看了看,說是水土不服,打幾針吃點藥就行,到打針室更慘,一埃塞老太太,讓我把褲子脫了,然后一邊打針一邊用手擦鼻涕。
回到酒店越想越惡心,第二天還是奇癢無比,但又不敢再去打針,只好在當天晚上坐飛機逃回了國。張貫京則留在埃塞二個月,基本完成了投標任務,又同時把辦事處也建立起來。
南非原是一個殖民國家,貧富差距很大,據說白人統治時期,晚上六點以后黑人是不允許進入白人區,如果進入白人可開搶打死黑人,所以富人區的房子很漂亮,也不用砌圍墻,但黑人解放后,圍墻就砌了起來,并且越砌越高。
而黑人區就是另一翻景象,在約翰內斯堡的維多利亞灣里住著十萬左右的黑人,放眼看去是一大片的鐵皮屋,據說是解放后在一夜之間拆掉了所有公交車站的頂棚后蓋的。給這些貧民窟通電通電話是新政府的任務。
我有幸隨商務部部長帶領的企業團訪問了南非,行程安排里有兩個活動是為企業的,一個是南非電力公司與中國電力公司簽訂合作項目,價值有幾億美金,一個是南非通信部長帶隊與我們進行技術交流,這次活動很爽只干了一天工作,還認識了南非通信公司的高層,其它十幾天都是陪同游玩,在比坨參觀了總統府,在德班見識了酒吧的無上裝服務,在開普敦晚上天黑前跑入了滿沙灘上在晾干身子的小企鵝堆里(幾年后我再去到那里已經有隔離帶,只能遠遠的看了)。
之后隨我一起去的海外市場部的鄧濤就留在了南非,開始組建南非辦事處,他也成了辦事處主任。
在華為打拼雜記(七)
九八年下半年我被派往拉美地區負責開拓市場,我帶著幾個小伙子來到巴西圣保羅,這次是住在一個小賓館里,圣保羅的物價比中國貴很多,同樣吃碗面在中國十塊錢,在圣保羅也是十塊錢,但當時的巴西雷亞爾跟美金一樣大,賓館邊上有一家臺灣人開的自助餐廳,東西挺好吃的品種也很多,很便宜每餐大慨五、六塊雷亞爾,但餐館只開中午一餐,早晚都不開店,下午三點以后店老板就去健身等活動,但店老板一家人都很好客很熱情,我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這樣我們在中午吃完飯后可把晚餐也點好,他們會單獨給我們做一點,價格也與中午的價格差不多。
有次晚上吃完飯,店老板開著車拉我們去見識圣保羅的夜生活,先開到一條街,街名記不住,街邊上偶爾有衣著時尚且比較暴露的美女向車子招手,但店老板告訴我們這條街的美女你帶走后會發現有多一條東東,是男扮女裝,而當車子開到另一條街后,美女們的穿著打扮確非常保守,這時店老板介紹說這些是真妓女.
之后就帶我們去到一家夜總會,說是夜總會實際上是一家妓院,里面花樣很多,喝著各種小酒,有很棒的DJ,眼花撩亂的脫衣舞表演,甚至還有男女真人秀,有很多美女在眼前穿梭著,看中了就可帶上二樓房間,店老板問我們要不要試試,我們那有這賊膽,看了一晚上熱鬧癢癢地回賓館了。
巴西并不是我們先去,在我們去之前巴西已經有公司的辦事處,據說是老板來巴西時把隨去的女翻譯劉學敏給留在那里,因她原來在深圳大學是教英語的老師,不太懂技術,公司又派了一個搞研發的技術人員去了,他倆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又生活來又辦公,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辦事處,我安排他們找辦公室.
幾天后他們還真找了個房子要我去看,我們來到一個街邊的寫字樓,電梯上到項層出來后并沒有到,還得爬一個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轉圈鐵樓梯上去,加層只有一百多平米,但確要每月六千雷亞爾,差不多當時的五、六萬人民幣,這那行,只好建議他們去稍偏一點的地方去租別墅,很快他們就找了幾處別墅讓我看,我選定了一處后,終于感覺像是一家有正規一點辦公場所的公司了。
來巴西后他倆接觸不到大的通信運營商,只聯系上一個搞通信傳輸的小公司,通過幾次的交流,該公司同意派人來中國考察參觀,我陪同該公司的兩個技術人員回到中國,因為他們很不了解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變化,所以我首先讓他們在北京落地,爬長城,看故宮,讓他們先感受到中國的悠久歷史文化,再去到上海,讓他們知道中國有這么大的經濟貿易之都.
之后再到深圳讓他們了解一個小魚村怎樣在二十來年變成一個現代化的大都市,同樣也讓他們吃驚只花了十年時間我們從一個幾人的小公司到現在能追趕世界巨頭的大公司。
這一趟效果是很好,但回巴西后,該公司也只是讓我們有資格參加投標,能不能給我們這么個小項目還很難說,畢竟能做出決策的大頭門還不了解公司。
巴西氣候宜人,絕大部分地方屬熱帶氣候,四季溫暖,非常適合各種水果生長,因此,任何季節都有大量水果上市,而且物美價廉。有次我在水果攤買水果,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向攤主要水果吃,攤主給了個有點爛痕的蘋果,結果人家不要,攤主只好給了個完好的,你看巴西自然環境多養人,要飯的都挑三揀四。
九八年的世界杯,也讓我們見識了巴西人對足球的狂熱,巴西的小組第一場比賽時,大街小巷里空無一人,巴西贏球后,大街小巷里瞬間就擠滿了奇裝異服載歌載舞狂歡的人們,也讓我們見識了拉美人的開放與激情。
很快我們就組織了公司參加了南美最大的通信展,公司租下了一個很大的展區,派了幾十個人來,各產品線分別講解各自的產品,我們忙著接待客人。
這次參展收獲頗多,認識了南美很多的電信運營商,這比我們原來上門拜訪,人家卻不怎么搭理我們強多了。通過大形展覽全面的展示公司的產品和實力這種方式,在海外更快捷,更有效,更能讓老外接受。結束后公司又留下了一些產品線的技術人員,我們的隊伍也擴大到六、七人。我們把展會上認識的人做好回訪計劃之后就開始一一拜訪。
我們最先去的是巴西利亞,巴西首都巴西利亞是一座年輕的現代化城市。巴西利亞的主要建筑物國會、總統府、最高法院、外交部、司法部、總統官邸、大教堂等,皆由建筑師奧斯卡·涅梅耶爾設計,它們的特點是線條簡單大方,大都建在水池之上,色調都是白色,建筑四周支柱均呈立式幾何三角板形,別具一格。
從居民區和行政區的布置到建筑物自身的對稱,巴西利亞常被比喻為鳥的形狀。表現出城市和諧的設計思想及驚人的想象力。
在巴西利亞有天我獨自一人去打高爾夫球,在球場認識了臺灣商務組組長,職務相當于中國的商務參贊。
他很熱情,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他家別墅不是很大,但挺整潔舒適,他太太很年輕并已有幾個孩子,他告訴我們說在展會上知道了我們公司,覺得很了不起,原來沒有見過中國企業在通信領域有作為,包括臺灣、香港在內。
所以能認識我們很高興,我當時在想,我們的言行還受到了臺灣的關注,不會有什么事吧。之后我們拜訪了中國的商務處,這是一個靠湖邊的大別墅,商務參贊和工作人員都工作和生活在別墅里,這與臺灣不一樣,人家是工作地和住地分開。
第二站我們來到了哥倫比亞的首都波哥大,波哥大貧富懸殊,社會比較亂有眾多黑社會和毒販,小偷搶劫也多,晚上六點以后大街上很少看到人。
我們拜訪客戶的空隙抽空看了圣弗朗西斯哥科教堂,建于1567年,是哥倫比亞最輝煌、最美麗的教堂。教堂內懸掛著哥倫比亞著名畫家瓦斯克斯、菲蓋羅阿和厄瓜多爾畫家米蓋爾·德圣地亞的作品。
波哥大以北約45 公里的西帕基拉小城附近,是一座地底下的羅馬天主教堂,建在地面以下200米處的一座鹽礦內。鹽教堂的正門依山而建,不像一般教堂那樣有著紛繁復雜的裝飾,遠遠望去其貌不揚,待走進去后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盡管很漂亮但我還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第三站來到秘魯的利馬,因為秘魯對中國比較友好,持中國護照的公民去秘魯不用簽證,所以在利馬能見到很多中國人和中國人開的店,在酒店的附近有一家中餐館,是一對畢業于中央美院的夫妻畫家開的,這對畫家來利馬辦畫展,畫展沒辦成,但開成了餐館,我去庫房看了他們辦畫展的畫,很不錯,真有點可惜,畫已經幾年不畫了,天天在餐館忙得不亦樂乎。
利馬的大街上有很多賭場,有次在老虎機前我們小伙之一楊寬往里放幣一拉,錢幣花花的出來,他嚇的趕緊換到邊上一臺老虎機,工作人員過來后問他是他中的嗎?他直搖頭,工作人員等到機器吐空自己所有的錢幣后收走了,就這樣一次發財的機會以楊寬死活不承認而破滅。
還是和楊寬,我倆去看納斯卡線條,是要乘坐小型觀光飛機,忘了是多少錢了,從出發到回來要飛行四十五分鐘,他嫌少說能飛一小時嗎,人家說不行。
上飛機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他和其他倆游客坐在后面,當飛機起飛到平穩后,飛行駕駛員讓我操作,我把副駕的操作盤往上拉飛機就往上飛,往下一推飛機就往下沖,往右一打飛機就傾斜著往右飛,這時楊寬說話了:大哥能飛穩點嗎?我回頭看他發現臉開始發白,估計受不了了,我們草草地看了一下就返航,一共不到三十分鐘,下來后他狂吐完后在路邊長凳上躺了有半小時才緩過勁來。
到秘魯我們只是拜訪客戶,當時只是想了解情況,再決定是否建辦事處,秘魯主要人口都在利馬范圍內,其它城市規模都不大。
第四站我們來到智利,這是一個長條型國家,號稱絲帶國,橫跨38個緯度,地理和氣候都復雜,有很多火山,并且地震多發,給我們印象深刻的是還在冒著煙的火山和瓦爾帕萊索海邊黑白礁石上爬滿曬太陽的海豹。也買了些號稱海拔四千多米挖出的藍寶石,不過感覺還是有點上當,不怎么好看。
在首都圣地亞哥我們開展了工作,智利總共一千多萬的人口,因為比較富裕所以通信市場還是比較大,當時公司重點是在有線通信網絡上,而西班牙電信是智利最大的運營商,所以在拉美走到哪里都是在跟西班牙電信打交道,公司也是在99年開始在智利設辦事處。
拼搏至南美大陸,我已生倦意,非常渴望家庭溫暖,迷茫中我想起幾年前去嶗山找道士算命的事,當時道士一會掐掐指、一會相相面、一會翻翻書,折騰了半個小時后告知我:你一生中到四十歲之前是奔波勞碌命,之后會過著安穩的生活,比較有錢,不過這是依靠著你的太太。
因此在年底臨近圣誕假時,拉美人近一月不好好工作期間,我未經公司批準,把手機一關直奔機場回到了深圳。
我在公司近八年的時間里被老板嚴厲批評的有三次,一次是在九五年我在北京負責專網時,有個公司領導要去內蒙出差,想要我們司機開車送她去,我不樂意就自己把車開走了,當時公司是不允許員工私自開車的,所以罰了我一個月工資近九千塊錢,并在公司帖出公告。
還有一次是在投標辦,我是主管,寫具體的標書有專業人員去做,我比較閑,所以我常常上班時露個臉就去離公司不遠的高爾夫球場打球,深圳的太陽很歷害,一段時間后我曬的跟黑炭似的,球技也到了單差點,有天老板把我叫到他辦公室,要我在黑板上寫檢查,我一共在黑板上寫了五條錯誤及今后保證改正之類的話,然后我倆各自站在黑板的兩邊,他讓秘書拍成照片發到了公司各辦事處,說是殺雞給猴看,讓其它人引以為戒。
最后一次就是這次沒經公司批準就從巴西回深,不過這次我寫的不是檢查,而是辭職報告。不是因為對公司不滿,而是當時公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夫妻倆人只允許一人在公司工作,我放棄在海外的奔波.
正如道士算的一樣,我決定跟我女朋友陳黎芳結婚,一般都是一結婚女方就離開公司相夫教子去了,而陳黎芳比我能干多了,所以我結束了在華為打拼的工作,從此過上了相妻教子的家庭主夫生活。
后記
因華為前員工劉平等后輩在寫書時把我寫成如:生產線上的工人,初中文化等等。
所以我在國外陪兒子讀書時閑的無聊,就花了一段時間寫了這些雜記,當時兩天寫一段,然后在美國的華人網站《文學城》上發著玩。
有網友留言:曹貽安是和鄭寶用,李一男一個層次的天才。陳黎芳看后笑著說:你比他們厲害,因為你找太太的本事比他們強。
相信很多工程師友人看完曹貽安老師的分享后都會有很多記憶涌上心頭,也許是有同在華為打拼過的經歷,也許是在中興、又或者是微軟等企業摸爬滾打了數年,但無論在哪里,你們都為如今的科技技術奠定了厚實的基礎,每一位后人都應該向你們致以崇高的敬意。
電子硬件技術的發展,在如今,也還是很需要前輩們的經驗指導的,就像EDA365的大咖老師們,他們很多都是來自華為、中興、思科、微軟等世界500強企業,他們用自己累積的經驗和豐厚的知識積淀,去指導和幫助更多的人,也許是在EDA365電子論壇,也許是在EDA365的微信交流群,又或許是通過一場又一場的研討會親自分享和指導。
毛忠宇老師也是EDA365眾多老師中的一位,他除了那些很火的技術書籍外,還有一本《華為研發14載---那些一起奮斗過的互連歲月》,大家可以在EDA365電子論壇【SIP|封裝設計仿真】板塊中找到相關介紹和部分片段分享。同時,你若有相關的技術疑惑,也可以在該板塊發帖留言,這里除了我們的大牛老師,還有很多該行業的友人,大家可以一起討論和交流技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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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