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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白、彝、納西、哈尼、傈僳、拉祜、普米、漢等許多民族都過火把節(jié),民族不同,過節(jié)的日期也不同,但基本在農(nóng)歷6月24日至26日這幾天,過法和傳說也各有特色。白族火把節(jié)在6月25日,對于白族人來說,這是一個僅次于春節(jié)的盛大節(jié)日。
白族火把節(jié)源于“火燒松明樓”的故事。相傳,唐朝開元年間,洱海地區(qū)分布著蒙舍詔、蒙嶲詔、浪穹詔、鄧賧詔、施浪詔、越析詔等六個部族小王朝,他們本來各自都受中央王朝的冊封,各詔主也擔(dān)任著各州刺使,受唐王朝劍南節(jié)度使管轄。后來,蒙舍詔(因地處六詔南面,又稱南詔)日漸強大起來,攻下了河蠻部族,詔主皮邏閣有了吞并五詔的野心,圖謀獨霸一方,便用金銀珠寶賄賂劍南節(jié)度使王昱,得到朝廷默許。
當(dāng)時的六詔,詔主屬于同源同宗的遠親,日常素有往來。一次,皮邏閣應(yīng)鄧賧詔主皮羅邆的邀請赴鄧川做客,宴席間,他發(fā)現(xiàn)鄧賧詔夫人慈善公主美麗非凡,而且舉止優(yōu)雅,談吐不俗,便產(chǎn)生了霸占慈善公主的欲望。在兼并六詔和霸占慈善公主兩個欲望的驅(qū)動下,皮羅閣心生一計,在都城巍山修建了一座松明樓,以農(nóng)歷六月二十五日六詔共同祭祖為名,邀請五位詔主到松明樓赴宴,到時用一把火燒毀松明樓,燒死其他五位詔主,從而剪滅五詔。
慈善公主是浪穹詔詔主羅鐸之女,羅鐸與鄧賧詔主的父親咩羅皮是好朋友,兩家歷來交好,羅澤便將女兒嫁給鄧賧詔主皮羅邆,因公主出身于浪穹寧湖之北,故又稱為寧北妃。慈善公主不但美麗善良,而且聰慧賢淑,深愛著秉性忠厚的皮羅邆,一心輔佐他造福一方百姓,做個仁德之主。接到蒙舍詔松明樓祭祖的請?zhí)壬乒鲗に迹瞧み夐w素來野心勃勃,年年攻城掠地,攪得民不聊生,還以梟雄自居,不可一世。此番邀請,必定窩藏禍心。于是苦勸丈夫萬萬不可赴約。皮羅邆懾于蒙舍詔主的威勢,如若不去,擔(dān)心被蒙上欺祖的罪名,明知山有虎,也只得向山行。夫妻倆萬般無奈,臨行時,慈善公主給丈夫戴上一對鐵手鐲,依依不舍地含淚而別。
六月二十五這天,鄧賧詔主皮羅邆、浪穹詔主鐸羅望、施浪詔主施望千、蒙嶲詔主原羅等四位詔主都已到齊,只差越析詔主于贈遠未到。松明樓燈火輝煌,舞樂聲中,眾詔主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皮邏閣卻不知何時已溜之大吉。突然之間,只見樓下四面火發(fā),烈焰騰空,四位詔主未及酒醒便全部葬身火海。
當(dāng)天,慈善公主越來越感覺事情不妙,便帶領(lǐng)人馬高擎火炬星夜趕往松明樓,她們趕到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成了一片灰燼。慈善公主呼天嗆地,邊哭邊用雙手在灰燼中刨認尸骨,直刨得十指鮮血淋漓,終于憑那對鐵手鐲認出丈夫尸首。此時皮邏閣卻假惺惺地謊稱松明樓失火緣自焚燒紙錢不慎,實為意外,并涎著臉對慈善說“夫人足智多謀,孤王心儀已久,如蒙不棄,當(dāng)迎娶為貴夫人!”慈善公主恨得咬碎牙關(guān),卻裝出似有苦衷的說:“丈夫尸骨未寒,怎能另尋新歡,且容歸葬,守孝七七四十九天。”皮羅閣答應(yīng)了。
慈善公主回到鄧賧,立即加固城池,聚積糧草,訓(xùn)練兵士,決心與皮邏閣決一死戰(zhàn)。當(dāng)皮邏閣發(fā)覺中了緩兵之計,怒火中燒,立刻兵臨鄧賧。慈善公主親自披掛上陣,軍民同仇敵愾,蒙舍兵尸橫遍野,鄧賧城仍久攻不克。最后由于蒙舍兵發(fā)現(xiàn)鄧賧城供水的瓦管,斷了水源,城池終于被攻破,慈善公主被俘,皮邏閣想強娶公主。慈善公主提出三個條件,一是在海邊設(shè)祭壇,祭奠松明樓亡靈;二是皮邏閣必須披麻戴孝;三是迎娶之日必須乘船走水路(暗示水火不能相容),皮邏閣一一應(yīng)允。八月初八這天,只見慈善夫人穿一身紙做的素衣白裙,默默佇立船頭。皮邏閣問:“夫人為何不穿綾羅素衣?”夫人答道:“這是最后一次祭奠亡夫,過此一時便沒用了。”船到海心,突然風(fēng)浪大作,慈善公主趁勢縱身投海,眾人忙去拉時只抓住了一把紙屑。
慈善公主殉節(jié)的大義行為許是觸動了皮邏閣的良知,許是為了安撫人心,慈善公主死后,皮羅閣冊封她為“柏潔夫人”,鄧賧城也被封為“德源城”。為了紀(jì)念慈善公主,柏潔夫人被許多地方尊為“本主”。
為紀(jì)念柏潔夫人,白族人把每年農(nóng)歷6月25日確定為火把節(jié),白族地區(qū)的白族、漢族等一起過火把節(jié)。白天,人們忙著扎制巨大的火把樹,備辦筵席,宴請親朋好友。入夜,人們?nèi)计鸹鸢褬洌f人空巷地相聚在火把樹下,禳災(zāi)祈福,吹彈歌舞,徹夜狂歡,年年如是,自古不渝。
陳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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