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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敬父母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并在中華大地上代代相傳?,F(xiàn)把搜集到的一些老一輩革命家孝敬父母的感人故事實錄如下,以饗廣大讀者。
■毛澤東給父母上墳■
1919年10月,毛澤東的母親文七妹去世后,毛澤東深深沉浸在悲痛之中。為了表達(dá)對母親的深情,贊揚(yáng)母親的賢良美德,他懷著十分崇敬和沉痛的心情,寫下了《祭母文》。文中寫道:“吾母高風(fēng),首推博愛。遠(yuǎn)近親疏,一皆覆載。愷惻慈祥,感動庶匯。愛力所及,原本真誠。不作誑言,不存欺心?!r攬手,酸心結(jié)腸。但呼兒輩,各務(wù)為良?!?/p>
毛澤東投身革命,轉(zhuǎn)戰(zhàn)南北幾十年,始終懷念已逝的母親,就是在新中國成立多年以后,依然如此。
1959年6月26日毛主席在父母墓前祭拜
1959年毛澤東回到湖南韶山后,略微休息一會兒,即起身從住地往外走。當(dāng)時隨同人員還以為毛澤東是外出散步,或去訪問老友,或去舊居看看,結(jié)果都不是。毛澤東卻向一座長滿青松翠柏的小山走去。這座小山當(dāng)時連路都沒有,毛澤東走上小山后,隨同的人都還不知他的意圖是什么。大家又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一座小小的墳?zāi)梗豢幢模胖朗敲珴蓶|的父母之墓。
在父母親墓前,毛澤東恭恭敬敬地站下,行了一個禮。隨同的人也都行了一個禮。這時大家都很后悔沒有問主席,不僅沒準(zhǔn)備一個花圈,連一個紙扎的白花都沒有準(zhǔn)備。幸而當(dāng)時陪同去的一位青年馬上折下一些松枝捆成一束,遞給毛澤東。毛澤東滿懷深情地將松枝放在墓前。回來后,毛澤東對隨同人員說:“我們共產(chǎn)黨人,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迷信什么鬼神,但生我者父母,教我者黨、同志、老師、朋友也,還得承認(rèn)。我下次再回來,還要去看看他們二位?!?/p>
■朱德著文憶母親■
1944年4月,當(dāng)在延安的朱德得知遠(yuǎn)在四川儀隴老家的86歲的母親病逝的消息后,寫了一篇題為《回憶我的母親》(1944年4月5日《解放日報》刊載)的祭文。
朱德《回憶我的母親》
文中寫道:
“……母親這樣地整日勞碌著。我到四五歲時就很自然地在旁邊幫她的忙,到八九歲時就不但能挑能背,還會種地了。記得那時我從私塾回家,常見母親在灶上汗流滿面地?zé)?,我就悄悄把書一放,挑水或放牛去了。有的季?jié)里,我上午讀書,下午種地;一到農(nóng)忙,便整日在地里跟著母親勞動。
“……在民國八年(1919年)我曾經(jīng)把父親和母親接出來。但是他倆勞動慣了,離開土地就不舒服,所以還是回了家?!箲?zhàn)以后,我才能和家里通信。母親知道我所做的事業(yè),她期望著中國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們黨的困難,依然在家里過著勤勞的農(nóng)婦生活。七年中間,我曾寄回幾百元錢和幾張自己的照片給母親。母親年老了,但她永遠(yuǎn)想念著我,如同我永遠(yuǎn)想念著她一樣。
“……母親現(xiàn)在離我而去了,我將永不能再見她一面了,這個哀痛是無法補(bǔ)救的。母親是一個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國千百萬勞動人民中的一員,但是,正是這千百萬人創(chuàng)造了和創(chuàng)造著中國的歷史。我用什么方法來報答母親的深恩呢?我將繼續(xù)盡忠于我們的民族和人民,盡忠于我們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國共產(chǎn)黨,使和母親同樣生活著的人能夠過快樂的生活。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愿母親在地下安息!”
■鄧小平贍養(yǎng)繼母■
對鄧小平來說,夏伯根老人既不是生母,也不是養(yǎng)母。鄧小平的生母在1926年病故。夏伯根是在丈夫病故后嫁給鄧小平的父親的。1950年春的一天(這時鄧小平的父親早已病逝),當(dāng)夏伯根得知鄧小平已率領(lǐng)第二野戰(zhàn)軍駐扎在重慶的消息后,立刻來到重慶。鄧小平第一次見到這位只比自己大5歲的繼母后,說:“留下來,我們一起生活,夏媽媽!今后我們給你養(yǎng)老!”從此,鄧小平就承擔(dān)起了贍養(yǎng)繼母的義務(wù)。
“文革”時期鄧小平夫婦與繼母夏伯根
1952年鄧小平調(diào)到中央工作后,又將繼母接到北京。夏伯根老人在跟隨鄧小平一家生活的日子里,鄧小平夫婦待她很好,從來不分你我,在言語、飲食、衛(wèi)生、穿戴等方面,都十分周全地想到老人,安撫老人,使她晚年心情十分愉快。
更值得一提的是,鄧小平在“文革”中被打倒,在下放到江西的日子里,夏伯根老人和鄧小平夫婦一起相依為命,熬過了那段艱難歲月。鄧小平既要照顧卓琳的生活,又不讓年事已高的繼母再承擔(dān)過重的家務(wù),便挑起了家務(wù)勞動的重?fù)?dān)。家里的重活臟活,如劈柴、生火、做飯、擦地板等都由鄧小平來干。
鄧小平夫婦與繼母和睦相處,幾十年如一日。夏伯根老人能夠高壽(2001年病逝,101歲),與鄧小平夫婦對她的關(guān)心和照顧是分不開的。
■彭德懷替父親分擔(dān)養(yǎng)家的重?fù)?dān)■
彭德懷8歲那年,父親患了癆病,從此就一點(diǎn)兒重活都不能干了。緊接著,母親又被病魔奪去了年輕的生命。有一年大年初一的早晨,家里無米下鍋??墒?,當(dāng)70歲的奶奶要帶著他和弟弟去討飯時,彭德懷說什么也不肯去,并對奶奶說:“我再也不去討飯了,我要砍柴換錢買米吃!”說著就拿起扁擔(dān),操起柴刀,毅然朝遠(yuǎn)處的高山走去。從此,10歲的彭德懷就用他那瘦小的肩膀,幫助父親挑起了養(yǎng)家的重?fù)?dān)。他每天天不亮就上山,天黑了以后才回家,砍柴換米,有時還給地主放牛。
有一天,彭德懷餓著肚子上山挖樹根,由于他早已累得精疲力盡,忽然身子一歪,胳膊肘重重地撞到樹根上骨折了,并疼得昏倒在了樹坑里。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把他抱回家。過了幾天,彭德懷的胳膊還沒有痊愈就要去砍柴。奶奶勸慰他說等傷好了再去,彭德懷說什么也不肯。就這樣,彭德懷拖著一只受傷的胳膊,用一只手繼續(xù)上山砍柴或去放牛。小小年紀(jì)的彭德懷在水深火熱的艱苦歲月里,為了替父親分擔(dān)養(yǎng)家的重?fù)?dān),歷盡了千辛萬苦。
■劉伯承為母分憂■
劉伯承小時候家境貧寒。父親去世后,為了給父親買口棺材下葬,只好借了40吊錢的高利貸,使本來就十分貧困的家境又雪上加霜,年僅15歲的劉伯承就和母親一起承擔(dān)起了全家7口人的生活重?fù)?dān),并且成為了全家的主事人。他為了償還安葬父親時所借的高利貸,像成年人一樣,每天天剛放亮就起床,日落之后才回家,精心地侍弄家里的那幾畝薄田。但終因土地貧瘠,一年下來除了還債外所剩無幾。
除了種好家里的幾畝田外,劉伯承還到有錢的人家里打短工,掙幾個銅板或換幾升米回來,這樣就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梢坏睫r(nóng)閑時,他就特別著急,因為這個時候,誰家也不雇短工。聽說御河溝煤廠用人挑煤,劉伯承回家就和母親說了,可母親說什么也不同意。劉伯承知道母親擔(dān)心自己,可好不容易有這么個掙錢的機(jī)會,怎么也不能把機(jī)會放過。于是,他向母親說,自己會多加注意,肯定不會出危險。母親只好答應(yīng)了他。劉伯承為了每天多挑幾趟煤,多掙些錢,總是天不亮就起床,去煤廠干活??赏砩弦换氐郊依?,磨破了皮的肩膀鉆心似的痛,兩條就像灌了鉛的腿,每走一步都很費(fèi)勁,腰酸背痛簡直難以忍受。他怕母親看了難過,總是裝著一副輕松的樣子。
■李先念用肉湯孝敬父母■
1931年6月23日,李先念當(dāng)選為鄂豫皖蘇區(qū)陂安南縣蘇維埃政府第一任主席。10月中旬,上級來了通知,要求縣以下各級黨員干部都要帶頭參加紅軍。李先念第一個報了名。出發(fā)的當(dāng)天,新任縣委書記郭述申派人買來一頭肥豬和一大缸米酒,為李先念和參軍的青年送行。將要開飯時,李先念被上級派來視察工作的人找去談話,未能同大伙一起就餐。細(xì)心的縣委書記讓人給他留了一碗米酒和一碗肉湯。隨隊出發(fā)前,李先念又想起了在家的父母。他對通信員說:“你辛苦一趟,給我父母捎個信,就說部隊要遠(yuǎn)行了,我工作忙,不能向他們告別,讓他們保重身體,不要為我擔(dān)憂。我沒什么送給他們的,順便把這碗肉湯留給他們?!甭犝f兒子參加了紅軍,又要遠(yuǎn)行,母親不顧通信員的勸阻,非要為兒子送行不可。當(dāng)她急急忙忙來到廟嘴灣時,李先念已帶著隊伍出發(fā)了。
1932年8月的一天,聽到李先念帶領(lǐng)紅軍打回來了的消息后,母親就帶上家里的全部積蓄——兩塊銀元上路了。李先念這時已是紅四方面軍第四軍第十一師政委了,此時正在指揮戰(zhàn)士與敵人進(jìn)行激烈戰(zhàn)斗。當(dāng)他突然看到通信員把母親帶到眼前時,馬上喊道:“娘,打著你怎么辦?快下去!”母親望著兩眼發(fā)紅的兒子,湊上去,拍拍兒子身上的泥土,然后從衣袋中掏出兩塊銀元,裝進(jìn)兒子的口袋,離開了戰(zhàn)場。
■聶榮臻為母親畫像■
1921年夏,正在法國里昂中法大學(xué)讀書的聶榮臻看到法國的油畫畫得很好,便有心將出國時帶來的母親的照片畫成油畫帶回家去,以孝敬她老人家??墒?,當(dāng)他拿著母親的照片去找畫館時,在街上突然聽到有人在用生硬的法語叫喊“看小腳喲”。聶榮臻擠進(jìn)人群一看,原來是一個官吏模樣的中國人,正帶著一纏足女子,把小腳當(dāng)成把戲給外國人看,以換取法郎,引得洋人們哄堂大笑??吹侥强蓱z婦女的小腳,想到母親也有一雙小腳,為了不讓母親遭人嘲笑,聶榮臻毅然把母親的照片剪成半身像拿去繪畫。想到母親舊意識較濃,怕她老人家見到半身像不高興,聶榮臻特意寫信給母親解釋了此事。
1922年初,聶榮臻在信中寫道:“……出現(xiàn)小足,不便給予外(國)人(看)……現(xiàn)男欲將母親之像下半身截去,畫成半身像。不然不但外人嘲笑而矣(已),而畫像者(也)以為奇,必定又將母親拍照,弄出許多討厭事來,男心實不安,若有同學(xué)識之,尤受罵不淺。”“所以男以為半身是無妨的,不知我母親心中歡喜否?!焙髞?,聶榮臻到比利時沙洛瓦勞動大學(xué)求學(xué)時,托表兄熊國平將母親油畫畫像帶回四川江津老家交給了母親。全家人看了畫像都非常高興,母親手捧畫像,熱淚盈眶。
■廖承志“事母至孝” ■
廖承志,國民黨左派廖仲愷之子,新中國成立后,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等職。新中國成立不久,廖承志住在母親何香凝隔壁。每天早上上班前,他必定到母親屋里問問母親的身體、睡眠等情況。
廖承志的女兒廖茗后來回憶說:“如果祖母正在作畫,父親就磨墨、調(diào)色、鋪紙。有時還在祖母的山水畫上補(bǔ)一兩個‘公仔’(粵語,人物),使畫面立即充滿意趣與生機(jī)……”廖承志的行為常常使何香凝樂呵呵地贊賞不已。盡管何香凝年事已高,但她每天早晨必?zé)跻煌霛鉂獾募t棗湯給兒子喝,說這對身體十分有益。廖承志則總在母親面前一飲而盡。每當(dāng)何香凝接過空碗,都感到無限欣慰。
“文革”中的1967年,廖承志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隔離審查。后來,周恩來為了保護(hù)廖承志,以寫檢查的名義安排他住進(jìn)了中南海,與外界隔絕。每周當(dāng)夫人經(jīng)普椿來看望他時,廖承志劈頭就問的一句話常是:“媽媽好不好?飲食如何?”20世紀(jì)30年代初在柏林與何香凝密切交往的胡蘭畦,在年近90歲時曾撰文稱贊廖承志“事母至孝,感情深厚”。她回憶有一次廖承志從漢堡去看望母親,“發(fā)現(xiàn)何先生手上貼一塊膠布,他硬拉著媽媽的手坐下來按摩了一兩個小時”。她還回憶說:肥仔(廖承志)千方百計地取悅母親,他個性幽默詼諧,常常繪聲繪色地給母親講笑話。只要有肥仔在身邊,友人就能見到何香凝開懷大笑。
■許世友五跪慈母■
許世友13歲時父親便去世了。有一天,許世友到山上挖野菜回家晚了,見母親迎著寒風(fēng)站在村口等他,心疼地跪在地上對母親說:“娘,俺曉得你最疼俺,俺這一輩子不管有沒有出息,一定盡心奉養(yǎng)您!”許世友16歲那年,誤傷了一個地主的兒子,地主便勾結(jié)官府到處追捕他。一年后,許世友悄悄回到家中,跪在母親面前,喊了一聲:“娘,俺走后,讓您老受苦了!”許世友投身革命斗爭之后,反動派對他恨之入骨,曾幾次抄他的家,許世友的母親被迫帶著兩個女兒逃到外鄉(xiāng)。
有一次在行軍路上,許世友偶遇正在沿街乞討的母親和妹妹,難過得淚如泉涌,一下子跪在母親面前,泣不成聲:“娘,孩兒不孝,連累您老人家無處安身!”
許世友幼年喪父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
1949年,已是山東軍區(qū)司令員的許世友把年邁的母親接到了山東。當(dāng)母親從吉普車?yán)镒叱鰜砗?,許世友叫了一聲:“娘!”隨后就面對著數(shù)十名官兵,淚如泉涌,跪在了地上。母親心疼地說:“孩子,快起來,一個大將軍怎么能當(dāng)著這么多部下跪我一個老太婆!”許世友卻說:“我當(dāng)再大的官,還是您的兒,您老就讓我多跪會兒吧,這樣我心里好受些!”勤勞慣了的母親在城里住了不到一個月,便返回了家鄉(xiāng)。
1959年春,許世友思母心切,請假回家后,當(dāng)他看到母親背著柴草,馬上快步跑過去,接過母親背上的柴草,然后跪倒在母親面前說:“娘,您這么大年紀(jì)了還上山砍柴,兒心里實在難過啊!”直到母親答應(yīng)再也不上山砍柴了,許世友才站起來。在以后的歲月里,許世友每月都從自己的工資里省出一部分寄給生產(chǎn)隊:一是委托生產(chǎn)隊為母親買糧吃,一是請生產(chǎn)隊抽一名女孩照顧母親。■
文/王樹人
本文為《黨史博覽》原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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