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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8日下午,廣西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確診患者之一的朱明(化名)康復出院。29歲的朱明是湖北鄂州人,常駐武漢,22日,他和朋友一行共3人從武漢到廣西旅游。23日,他因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被收入防城港市定點醫院治療,24日被確診。他的
1月28日下午,廣西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確診患者之一的朱明(化名)康復出院。
29歲的朱明是湖北鄂州人,常駐武漢,22日,他和朋友一行共3人從武漢到廣西旅游。23日,他因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被收入防城港市定點醫院治療,24日被確診。他的兩位朋友未被感染,但作為親密接觸者也被當地安排居家隔離。經過幾天隔離治療后,朱明經兩次核酸檢測均為陰性,達到了出院標準。
出院當晚,南都記者與剛在當地住宿點安頓好的朱明進行了對話。他告訴南都記者,自己是輕癥患者,從確診到出院,身體并未感覺明顯不適,“體溫最高時只有37.5攝氏度”。
他稱自己在武漢的居住地,并不在華南海鮮市場所在的漢口。之所以被感染,可能此前在人群聚集地待過,沒有做好防護措施。
“這充分說明不能有僥幸心理。當身體出現不適,應該及早就醫。”朱明說,“但也沒必要恐慌,該生活還是要好好生活。”
【對話朱明】
僥幸離開武漢,沒想到疫情這么嚴重
南都: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
朱明:還好。從醫院過來酒店的路上,可能是降溫厲害,感覺比較冷,之前沒覺得。前兩天用的一些藥副作用還是比較明顯,感覺身體比較虛弱。走之前醫生叮囑我要注意休養,做好防護措施。他說痊愈者也不能完全免疫,要避免出現二次感染。
南都:你是如何被確診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的?
朱明:我和兩個朋友一共3個人,計劃1月22日從武漢出發,在廣西幾個地方旅游,然后過境到越南旅游。
22日當天,我們從武漢到達南寧機場后,就入住了附近酒店。入住的時候,我們測量了體溫,沒有超標。23日早上我們也測量了體溫,隨后搭上了來防城港的高鐵。在高鐵上,酒店工作人員打電話提醒我們說,我們三個人中,有一個人的體溫是37.2攝氏度,嚴格按照標準來說,37.3攝氏度以上就是發燒。所以,她讓我們到達后,要去當地的醫院做個檢查。
我們下了高鐵后就直接去了醫院。那天是我們從武漢出來的第2天,武漢已經“封城”。我們從武漢出來時確實抱著僥幸心理,沒想到疫情這么嚴重。做這個檢查也是有這方面考慮。
到了醫院,我們三個人都做了血檢,拍了CT,結果顯示我的肺部有輕度炎癥,兩個朋友都沒問題。當時,醫生說我是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沒有確診。醫生看到結果后很重視,給我辦理了住院,進行隔離治療,并將我的情況報了上級部門。當地疾控和衛生防疫部門給我的兩個朋友安排了酒店進行隔離。
我入院后做了兩次核酸檢測,第一次是陰性,復核之后呈陽性,當時是24日中午左右得到的復核結果,算是確診了。那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就這樣在醫院跨了一個年。
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可能會完全忽略掉
南都:被確診前后,身體情況怎么樣?
朱明:我體質還是挺好的,平時感冒都很少,從來沒得過大病。23日在去醫院檢查時,沒有感覺到明顯不適,咳嗽、流鼻涕等等都沒有。通過CT、血檢一系列檢查,才知道被感染了。
回顧整個治療過程,我有輕微的體溫升高,但即使是最高的時候,體溫也沒有超過37.5攝氏度。我剛睡醒的時候會有一定的咽痛,但也很輕微,喝點水就好了,也沒有咳嗽。都是一些很輕微的癥狀,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不適。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可能會完全忽略掉這些,不會覺得自己身體出了問題。
南都:被確診之后害怕嗎?
朱明:最開始我還是很焦慮恐慌的。本身我沒有任何癥狀,但是標準擺在這里,我還是很信服的。確診那天,也就是年三十那天,我抱著手機坐了一個晚上。沒有什么娛樂的心思,腦子里比較亂,還在糾結怎么跟家里溝通這件事。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很好,他們安慰我說,我沒有什么癥狀,也還年輕,不需要太過擔心。就當作感冒,在這里安心休養就好了,很快會好起來。所以第二天起,我基本上沒有太多的擔憂,都是按照醫護人員的安排在配合治療。
醫護人員有詳細流程表,一日三餐也是他們照顧
南都:治療期間,飲食和睡眠怎么樣?
朱明:飲食和睡眠都還好,沒有受太大影響。但在醫院這個環境里,說吃得好睡得香還是不太現實的。醫生告訴我,不管怎么樣,吃和睡這些還是要有基礎的保障。用藥是起輔助作用,不一定能有幫助,主要還是要提高自身的免疫力。
南都:在醫院進行了哪些治療?
朱明:醫院是根據實際情況給患者用藥,像我這種癥狀輕微的,都是口服處方藥和中藥,沒有輸液。就我個人而言,第一天(24日)以觀察為主,多次測體溫,以及血氧含量這方面的指標;第二天(25日)有用一個抗病毒的藥物,也是嘗試性在用。中間還用過抗艾滋的藥物(注:北京市衛健委證實抗艾滋病藥物可試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具體的治療方案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感覺這些藥的效果還是比較直觀的,但也有一些副作用。
南都:治療期間的日常是怎么樣的?
朱明:醫護人員有一個詳細流程表,我在病房里只需要用藥,同時按時吃飯、休息、多喝水。一日三餐也都是他們在幫忙照顧。
每天早上6點多鐘,我還沒有睡醒的時候,護士會敲門進來測量體溫和血氧含量,7點鐘左右,我大概睡醒時,護士會送來早餐,把當天的用藥帶過來。9、10點左右,他們會再進來測量一次體溫,做一下病房里的消毒和清潔工作,11點多的時候會送午飯過來,下午2點多左右要再測一次體溫。醫生也會時不時來病房詢問。醫護人員全身都做好了防護措施,看不出來誰是誰。如果不是他們詢問,我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話,避免傳染。
在我入院后,這個醫院又進來了2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人。我們都是獨立的病房,隔了有一段距離。醫護人員非常盡職盡責,輪班照顧我們這3個人。過春節他們中間有一些本來是休息的,我去的時候,他們的病房本來都已經騰空了。但因為有我們這幾例病人,應該是都被召回來了。
在這里住院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真心很感謝這里的醫護人員。走的時候,我都沒來得及和醫護人員告別和道謝,因為他們還在忙著照顧另外兩個病人,他們的情況比我嚴重一些。
我在武漢不住在漢口,回想起來覺得莫名其妙
南都: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感染的嗎?
朱明:我沒去過華南海鮮市場,在武漢居住的地方也不在漢口。我在醫院的時候,回想這個過程,覺得被感染是很莫名其妙的。
離開武漢之前,除了平時上班的環境外,我真正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待的時間,只有兩到三個時間段,而且離人也有一定距離。
1月16日,我參加了科目四考試,考完后在大廳等待拿駕照。當天參加考試有四、五百人,我們在大廳里等了有一、兩個小時。當時環境密閉,空氣并不流通,人流量也比較大,我懷疑可能是那個時候感染上的。18、19號我有外出,但也就是逛街。
那幾天,我并沒有意識到情況會有這么嚴重,所以沒有戴口罩,而且當時戴口罩的人也很少。我是在21、22號左右,大量的新聞報道出來之后,才意識到要做一些防護,之前都沒有什么防備心理。其實,如果我當時有戴個口罩,可能就不會感染。這個事情也充分說明,不能有僥幸心理,什么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南都:什么時候通知你出院的?
朱明:1月28日下午才通知我可以出院的,醫生說已經達到出院的標準。我連續3天的體溫都是在36攝氏度左右,27日和28日這兩次核酸檢測都是陰性,肺部CT映像顯示恢復良好。我自己也挺意外這么快康復的。走的時候,護士有送給我一些藥,醫生主要叮囑我要注意休養,做好防護措施。
南都:整個治療過程你花了多少錢?
朱明:沒有花什么費用。確診之后到出院,沒有支付費用,應該是由政府部門承擔下來了。
該做的防護要做到位,也要好好生活
南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朱明:衛生防疫部門的工作人員幫我聯系了酒店,短期內我應該會住在這里。我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不需要再隔離了。但我的兩個朋友還在隔離觀察期,我打算先在酒店待著,等他們解除隔離之后再做下一步決定。比較萬幸吧,他們作為親密接觸者沒有被感染。現在他們的吃住等都有相應保障,只是需要隔離管理。
現在的情況比較尷尬,武漢還封著城,回不去,旅行計劃也不可能再考慮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都:作為一名輕癥康復者,你有什么想對大家說的?
朱明:該做的防護要做到位,該生活也要好好生活。
一方面,什么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特別是在現在這個環境下,防護措施一定要做到位,比如不去人流量大的地方、戴好口罩等等。當身體出現不適,應該及早就醫,不要硬扛,不要不當一回事,具體有沒有問題還是以診斷為準。
另一方面,恐慌其實是沒有必要的。如果真的不幸被感染,也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積極地配合治療。對患者來說,過度的擔憂只會加重心理負擔,起不到實質性的效果。
我應該算是幸運過了這關。希望其他人也都平安。
采寫:南都記者吳佳靈
高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