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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954年10月,一個滿臉欣喜的男子正焦急地站在火車站前,等待著妻子的到來。隨著一聲長鳴,火車慢慢地停了下來,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緩緩地向他走了過來。看著眼前漂亮的妻子,男子心中雖然略感陌生,但還是滿心歡喜地將其接回了家中。久別重逢,男子
前言
1954年10月,一個滿臉欣喜的男子正焦急地站在火車站前,等待著妻子的到來。隨著一聲長鳴,火車慢慢地停了下來,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緩緩地向他走了過來。
看著眼前漂亮的妻子,男子心中雖然略感陌生,但還是滿心歡喜地將其接回了家中。久別重逢,男子感覺妻子有些不同以往,但是轉念一想,畢竟分別多年,有變化倒也正常。
生活步入正軌,正當兩人準備開始過這甜甜美美的小日子時,公安人員卻突然找上了該男子,稱找到了他妻子的尸體,男子愕然:妻子已死?那么現在的妻子是誰?
四處尋訪追查謀殺案真兇
1954年9月21日,昆明市公安廳接到一起報案,在某街道的一個排水道涵洞內發現了一具女性的尸體。
匆匆趕到現場后,警方就展開了緊鑼密鼓的追查。女子約摸三十多歲,身材中等,身體還算強壯,因為長時間的浸泡,身體和臉部都有了一定程度的腐爛,很難辨認死者相貌。
由于當時刑偵手段的落后,警方辦案沒有什么快捷方式,只能通過一些肉眼可見的線索去一步步追查,毫無疑問,這種沒頭沒尾的謀殺案在當時可是最棘手不過了。
從現場情況來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打斗痕跡,而該女子體格強壯,如果要不留痕跡的殺她,那難度是十分大的,所以如果是當場爭執被殺好像說不過去。
再看女子衣服雖然破舊,但卻十分完整,顯然也不是被奸殺。而且涵洞的水位高度是不至于將一個成年女人淹死的,所以可以確定女人應該是死后或者瀕死之際才被人拋下去的。
線索雖然寥寥無幾,案件也撲朔迷離,但是警方不會讓一個危害社會的人逍遙法外,而要破案,首先自然要從死者的身份來歷開始查起。
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個農家女子,并非城里人,想來應該是從外地而來。掌握了這一點,警方便開始調查起了當地的旅社酒店,經過連日的走訪,終于尋到了一些線索。
據當地明星旅社的人交代,20號當天,旅社里來了兩名婦女,一個叫張蓮興,另一個叫何開美,且登記年齡均為28歲。兩人之間以姑嫂相稱,看起來還蠻親密的。
按店主所描述,張蓮興的打扮要比農婦裝扮的何開美時興一些,身材也比何開美苗條。將死者照片遞給店主,店主便確認,照片上的人就是當晚留宿在此的何開美。
店主回憶道:“當晚張蓮興說是陪嫂嫂何開美來昆明銀行找哥哥的,結果沒有找到,何開美在一旁愁眉苦臉的但是卻不說話,有些奇怪。”
警員連連追問細節,店主又開口說道:“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離開了,也就是21號早上,那會天還沒亮,張蓮興就扶著何開美向街上走去了,而且我注意到何開美好像走不動道,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
兩個警員對望了一眼,這可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不過既然兩人是姑嫂關系,何開美要是病死,張蓮興怎么會任由尸體在荒郊野外漂流?若是自殺,張蓮興更是不可能坐視不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兩人其實并不是所謂的姑嫂關系。
想到這兒,警方立馬就對昆明銀行展開了調查,整整五天過去了,根本就沒有找到所謂何開美的哥哥的存在。
然而幾天后,另一方四處走訪的警員又找到了新的線索。他們在市內的青云客棧入住人員登記表上看到了何開美的名字。
據店主描述,何開美曾經在9月1日到20日之內在此地居住過,按他所說的外形特征,和何開美十分相似。
店主妻子說道:“何開美是要到東北去找丈夫段德顯的,而且隨身還攜帶著200萬元(舊幣)。在昆明,何開美還經常與同是老鄉的昆明女中學生張菊蘭來往過。20日下午,同鄉張蓮興到此和她一塊外出,就再沒見過了。”
至此,警方確信了何開美尋夫是真,但是這個張蓮興找哥哥恐怕是假了,而且最大的可能便是張蓮興為了奪走何開美身上的錢財,不惜劫殺了她。
幾日后,警方查到張蓮興現住在昆明金雞巷一雇主家中,刻不容緩,警員立刻就趕到了金雞巷,然而那戶人家不久前已經搬走了,張蓮興也失了下落。
警方找來當地的調解員,調解員對這個張蓮興還是有些印象的:“她是今年由朋友介紹來到金雞巷給一戶人家當保姆的,后來這戶人家搬走了,她也就被解雇了。”
談了一會,調解員又向警方談起了張蓮興做保姆時的一些事:“這家男主人是個教授,妻子卻長期癱瘓,張蓮興漂亮又有些文化,來當保姆后,就與男主人有了一些不正常的關系,對妻子也日漸冷淡了起來。”
“后來妻子也有些察覺了,然后就強行帶著丈夫兒女搬去了別處,張蓮興還借此訛詐了男主人一筆錢。”調解員津津樂道地將自己所知全都告訴了警方,據他了解,張蓮興還是個慣犯。
警方詢問:“那你可知她被辭退后去了何處,或者還有沒有別的親人或者雇主?”調解員細細回憶了一下:“張蓮興在昆明有個表叔叫李先寬,有可能去了他那兒。”
按著調解員提供的線索,警方又來到了李先寬的家中。據李先寬的女兒所說,張蓮興曾在21號上午去過她家,去的時候手里還提著一包濕了的衣褲,說是去翠湖玩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里了。
待了三天后,她就提著衣物走了說是要去天津,不想當保姆了,只留下一個包裹讓他們代管。打開包裹,警方人員發現里面放著張蓮興的一些來往信件,除此之外一張機要證件也非常的顯眼,照片上的人正是張蓮興,而名字卻不是。
原來,除了張蓮興這個身份,她還是鄉里的一名通緝要犯,解放前就惡行種種,所以才換了個名字茍活。
正當案件陷入膠著的時候,遠在東北的段德顯卻突然給之前與何開美有密切聯系的張菊蘭來了一封信,聲稱何開美已經到了黑龍江。
聽到這個消息,警方也傻了眼,明明何開美已死,哪來的第二個何開美?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同床50多天不知枕邊人是殺人犯
經過字跡對比,警方確認這封信確實是段德顯所寫。為了揭開謎團,警方一邊火速派人前往,一邊又聯系到了黑龍江當地的公安,著手對段德顯展開了調查。
到了黑龍江,為了以防打草驚蛇,農場保衛股的同志悄悄將段德顯叫來對他展開了詢問:“你妻子叫什么名字?”段德顯完全是一臉懵:“何開美。”
“你們結婚有多少年了?”“12年。”“結婚前你們認識嗎?婚后生活了多久,對彼此了解有多少呢?”
段德顯老實地回答道:“不了解,我們是家里定的親,結婚前就沒見過,后來結了婚沒幾天我就當兵去了,之后就一直在這里落戶,這么些年了也沒回去看看,路途太遠了。”
段德顯一臉歉疚又說道:“等了我這么些年了,現在生活好了點,所以就想著把她接過來,和俺一起過好日子。”
警員問道:“你還能記得你妻子的長相嗎?”段德顯搖了搖頭:“早記不清了。”“那你覺得你現在的這個妻子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嗎?”
段德顯愣了愣,回憶起來好像確實是有些不同。在他的印象里,他記得妻子體格還不錯,現在的妻子變得苗條了些,好像比以前漂亮了些,而且腳也大了還有文化了。
段德顯仔細地回想了起來,剛接到妻子的那天,他發現眼前的妻子確實有些細微的變化,但是想到十多年不見了,有變化也是正常的事,也沒有生疑。
回到家的第一晚,他發現妻子的腳也變大了,他記得妻子以前是個半大腳,現在卻成了大腳,問妻子她只說是他走后她的腳就見長了,她自己都很驚訝。
段德顯也沒有生疑,畢竟那時候也還小,再長也有可能。又一天,他發現妻子竟然會寫字,而且寫得還蠻不錯,他感到十分奇怪,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根本就不認識字啊。
他詢問妻子,誰知妻子卻坦然自若地告訴他,解放后她就進了識字班,而且憑著聰慧的資質,很快也就學會了,而且文化水平也高了些。
段德顯見妻子說的句句在理,也打消了疑慮,對這個漂亮聰慧的妻子更加地疼惜了起來。警員問道:“你對她沒懷疑過嗎?”
“起初是懷疑過,但是我給她寫的信和路線圖她都有,家鄉的事她說得也沒差。”段德顯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們懷疑她是假冒的?不可能吧,一個女人為什么要人一個陌生男子做丈夫呢?”
警員鄭重其事地說到:“她就是假冒的,9月21日,我們在昆明發現了一具女尸,經調查,死者叫何開美,正是你的妻子,而你現在身旁的這個妻子很有可能就是殺死你真正妻子的兇手。”
聽到警察的話,段德顯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了:這怎么可能?與他同床共枕這么些天的妻子,那個漂亮知性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殺妻仇人,怎么會呢!
拿出照片,警方讓段德顯仔細做了辨認,確認此時冒充段德顯妻子的女人正是張蓮興后,警方便立刻就實施了抓捕行動。
突擊抓捕,張蓮興沒有防備,順利落網。剛開始,張蓮興拒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說何開美是因為生病所以自己跳到涵洞淹死的,而她只不過是看段德顯一個人孤苦伶仃所以才冒充他妻子的。
這種無力的謊言在警方拿出一系列證據后,不攻自破,張蓮興也將自己的惡行如實交代了出來。
惡行得報,罪犯終落網
9月份的一天,張蓮興在敲詐完雇主之后,偶然遇到了同鄉的何開美。相認之后張蓮興便時常去找何開美聊天,何開美一介農婦,心地單純,不僅不介意她的通緝犯身份還好言相勸讓她不要回去,對她十分的信任。
一來二去,單純的何開美將一切全都告訴了張蓮興,還掏心掏肺地向她訴說著自己的苦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去尋找丈夫,畢竟十二年不見,感情基礎本就不深,此去背井離鄉,更不知前途怎樣。
說著何開美還將丈夫寫的信拿給張蓮興看,張蓮興也從信中得知段德顯已在東北扎根,生活水平也不錯。聽到段德顯給何開美寄了一筆錢,加上何開美這些年陸續攢的200萬元(舊幣)巨款,張蓮興立刻眼紅了起來。
同是一個鄉的,張蓮興對何開美夫婦自然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兩人是媒人介紹,段德顯比何開美要大三歲,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新婚不久兩人就分開了。
這么些年據她所知,兩人只有書信來往卻從未見過面,況且何開美自己也說了就連她都記不清丈夫的模樣,對方想來也是如此。
張蓮興內心頓時心生歹計:自己現在是通緝犯,保不準哪天何開美再告了密,何不殺了她,再以她的身份找到段德顯,安穩的生活,反正將來的發展目前看來也不錯。
主意打定,張蓮興立刻就開始實施起了自己的計劃。她聲稱自己也是去找人的,便開始勸說何開美與她一起同行。
何開美從未出過遠門,有人同行她自然樂意,便欣然答應了下來。隨后張蓮興便謊稱自己需要先去找個親戚借點錢,何開美信以為真便與她一同前往,離開了青云客棧。
路上張蓮興買來兩個燒餅,并在其中一個內放了她預先準備好的毒植物“狗核桃”,那是一種吃了會讓人口舌發麻,四肢癱軟發高燒昏迷的東西,熱情地遞給了何開美。
何開美對這位同鄉信任得很,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心里還念叨著她的好,殊不知自己正在一步步踏進別人設好的陷阱之中。
見何開美成功中了毒,張蓮興便扶著她來到了明星旅社。不久何開美開始昏迷,張蓮興害怕死在旅社尸體會讓人發現,便一大早就帶著何開美來到了一公路旁,把她拋進了涵洞旁的水坑內。
果不其然,沒掙扎幾下,何開美就溺水而亡,怕尸體被發現,張蓮興還不放心地又跳進水坑里將她的尸體推向了深處,隨后便拿走了她身上的信件、衣物、錢財等有價值的東西。
就這樣,10月10日,張蓮興如愿來到了段德顯的家中。對于段德顯的疑問,張蓮興也早就有了應對之策,撒起謊來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對答如流。
段德顯老實巴交,見妻子說的信誓旦旦的,自然也不懷疑。一個人光棍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重新與妻子團聚,他也只想安安穩穩地開始新生活,何況還這么的漂亮且有文化。
張蓮興超高的偽裝術騙過了所有人,就連組織上都覺得張蓮興是一個先進的婦女,還將她派去學習拖拉機,張蓮興也是興奮不已,以為自己成功的瞞天過海。
然而殊不知,在她得意之際,警方也早已尋根追源,一步步查到了她身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張蓮興最終也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但對于段德顯來說,妻子無辜被害,而殺人犯卻同自己同床共枕了52天,本以為等來的是攜手一生的小幸福,卻沒想到意外橫生。雖然警方及時地制止了這一切,但段德顯的心里應該也會留下一些影響吧。
可憐的是死去的何開美,一顆赤誠之心卻讓自己一不小心丟了性命,從此與丈夫天各一方,實在令人惋惜。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同樣的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我們可以秉著一顆善良的心去待人待事,但是同樣也要有一顆警戒之心,以防輕易上當受傷。
張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