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象牙手鐲價格（象牙祭天祀神靈）

朱文燦朱帆2016年2月8日，農(nóng)歷猴年大年初一。古蜀國大祭祀在四川廣漢三星堆舉行，身著古人衣服，手持法器的祭師表演隊伍，帶著祭品在三星堆祭祀臺祭祀。三星堆大門緊閉，金鼓齊鳴，數(shù)個“魑巫”身著五顏六色，手持各種道具蹦跳而出。神圣的音樂中，大祭

朱文燦 朱 帆

2016年2月8日，農(nóng)歷猴年大年初一。古蜀國大祭祀在四川廣漢三星堆舉行，身著古人衣服，手持法器的祭師表演隊伍，帶著祭品在三星堆祭祀臺祭祀。三星堆大門緊閉，金鼓齊鳴，數(shù)個“魑巫”身著五顏六色，手持各種道具蹦跳而出。神圣的音樂中，大祭司主持之下，高誦 “三星熠耀，橫亙千古；先祖明德，佑我天府.....”120多名身著古蜀祭祀服飾的三星堆“祭司”，攜上百只古蜀國瑞獸——大象的裝飾品，上演三星堆古蜀大祭祀，拉開了三星堆博物館猴年新春活動。祭祀按照迎神、初獻、亞獻、終獻、撤饌、送神等祭祀禮儀，穿插具有三星堆特色的讀祭文、祭天地、獻貢酒、掛福袋等儀式，向游客重現(xiàn)古蜀國祭祀典禮，使游客真實地感受古蜀人莊嚴神圣的祭祀活動。

1986年，廣漢三星堆遺址一號祭祀坑出土象牙13根，均經(jīng)火燒過，部分象臼齒經(jīng)鑒定屬亞洲象。象牙主要分布在坑的中部一線，有的象牙插在銅人頭像的倒三角形頸內(nèi)。二號祭祀坑出土象牙67根，長度80—100厘米左右。這批象牙堆積在祭祀坑的上層，大象門齒縱橫交錯地迭壓在一起，明顯地有被燒焦的痕跡。其中一根長112厘米，基部直徑13.8厘米。由于象牙在掩埋前曾被焚燒，加之埋藏時間久遠，象牙的齒質(zhì)遭破壞，出土后失水較快，多數(shù)已酥松碎裂，原有的色澤已不復存在。2001年，成都金沙遺址出土多種哺乳動物的牙齒和骨骼,面積約104平方米。其中可以確切鑒別出種類的有11種,包括亞洲象、犀牛、豪豬、豬獾等?？脊艑W家經(jīng)過估算，其中獠牙和鹿角來自至少１５００頭野豬和１０００頭鹿。發(fā)掘了約有1000多根、重達數(shù)噸的象牙。它們有的層層堆積,深埋于地下,迄今保存完好,仍呈現(xiàn)出細膩滑潤的光澤。從斷面觀察，象牙共分8層平行堆放。數(shù)以噸計的象牙，最長的一根長達1.85米，這不僅遠遠超過了同時期中原地區(qū)出土的商周王朝象牙，在世界范圍內(nèi)，一個遺址出土這么多象牙，到目前為止也是絕無僅有的。它對研究古代西南地區(qū)的氣候、生態(tài)環(huán)境、信仰習俗．工藝美術(shù)，無疑均有巨大的幫助。

一、 大象為古蜀人心中的瑞獸靈物

我們知道，漢字“象”的本義是獸名，即大象。殷墟的甲骨文里的“象”商代人眼中，象的長鼻子和粗象牙是它的主要特征，這在今天的“象”字中還能看個大概。河南的簡稱“豫”，就是說一個人手牽著一頭大象。據(jù)史籍記載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經(jīng)常有“獲象”的記載，最多一次捕獲了250頭野生象。 “獲象”的地點是中原。商王不僅自己馴養(yǎng)大象，甚至將富余的大象送給鄰國。例如《甲骨文合集》8984的記載，雀國是否向商王進貢大象。第4611片記載，進貢的大象送到了。第3291的記載，將一些大象贈送給倉侯，讓他帶回去。32954片記載，商王到大象飼養(yǎng)基地去視察。第4616片記載，占卜求問大象是否會遭災。對于商代人馴象，后世的古籍也多有記載。例如《呂氏春秋·古樂》曾說：“商人服象，為虐于東夷。周公遂以師逐之，至于江南，乃為《三象》”。《孟子·滕文公下》記載：“周公相叛亂。很顯然，直到商朝滅亡，中原地區(qū)仍有大量野象存在人面鳥身像，另一個是高卷的象鼻頂著一人頭?！渡胶＝?jīng)，海內(nèi)南經(jīng)》記載:“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渡胶＝?jīng)?中山經(jīng)》寫道：“岷山，江水出焉……

其獸多犀，象，多夔牛。”巴浦之象，巴蛇食象，岷山多象，此皆為古代四川產(chǎn)象之證?！蹲髠鳌范ü哪暧涊d,楚昭王在長江中游,與吳王闔廬的人馬作戰(zhàn)失利,在逃避吳國軍隊追擊時,曾將火炬系于象尾,使部下“執(zhí)燧象以奔吳師”,得以脫險。這說明楚國馴養(yǎng)有大象,危急時候才能馭象作戰(zhàn)。一直到春秋戰(zhàn)國時代，長江流域仍有大象生存。在廣漢三星堆二號坑,出土了一件僅存上半身的青銅立人。此器高40.2厘米，器身的規(guī)模小于大銅立人。這個立人頭戴的冠帽形式復雜，主要特征為：冠頂兩側(cè)一對長大的獸耳聳立，中間有一末端卷曲的裝飾物，冠兩側(cè)有獸眼。獸口朝前，略呈圓角長方形。

從側(cè)面看，此器頭部明顯就是一副向前昂升的象頭。三星堆出土的獸首冠青銅人像,該冠中間頂端的卷曲狀裝飾物，活脫是卷曲象鼻的寫照。并結(jié)合三星堆祭祀坑中出土了大量象牙的現(xiàn)象，推測此冠應為象頭冠。冠前方的空槽，應該是安裝象牙用的。

青銅縱目人面像,鼻梁上方高豎的卷云紋裝飾,也使人油然聯(lián)想到卷曲的象鼻,是一種充滿了想像力的象征表現(xiàn)手法。說明古蜀先民對大象的形態(tài)十分熟悉,應是古蜀大地產(chǎn)象的見證 。此外，三星堆遺址還出土了大量象牙祭品。可見，古蜀人確實曾經(jīng)有過一個大量使用象牙的時期。從時間上來看，大致是公元前1200年—600年左右。

四川東部巫山大溪文化遺址墓葬出土的象牙質(zhì)耳飾、臂飾、項飾等，比較豐富，有的人佩戴象牙手鐲，有的人頭部枕著一支大象牙。大溪文化中晚期的年代為公元前3990±260——3380±145年。1959年冬春，四川彭縣竹瓦街出土的殷周窖藏青銅器中，獸面紋巷肩部的夔紋飾的夔鼻上另加有一條小象。1980年2月，彭縣竹瓦公社再次發(fā)現(xiàn)殷周窖藏青銅器。內(nèi)有獸面飾象頭銅罍2件，雙耳為長鼻形立體象頭：雙耳中間亦飾立體象頭。

在成都考古發(fā)掘的西周時期的獸面象首紋銅罍，器身的肩部、腹部之間裝飾有兩個立體的長鼻象頭把手，兩耳之間和一面腹下各鑄一立體象首。民間收藏的幾件圓雕玉器，大象背上鐫刻古蜀文字，坐有古蜀人。古蜀玉象尊,四肢粗壯,長鼻高卷,紋飾華麗,工藝精美,形態(tài)極為逼真,是古蜀先民對大象形態(tài)的真實摹寫。古蜀人喜歡將象牙與玉璋一起用于大型祭祀活動。因為象是自然界中體形龐大，猛悍聰明，很有靈性的陸生哺乳動物。加之象牙具有類似于美玉一般的質(zhì)感潔白細膩的色澤,因而便成為古蜀人心目中的瑞獸靈物。

二、象牙產(chǎn)地的不同看法

有一些學者傾向于象牙來自印度，其旁證是，三星堆遺址出土了大量諸如貨貝、虎斑紋貝等海貝，這些海貝被認為來自今天的印度洋海域，大象也生息在南亞一帶，因而，象牙同樣是舶來品。他們認為，古蜀國的象牙用量很多，本地產(chǎn)象量較少。缺口從哪里來呢？由此推測，古蜀國有一部分象牙是來自與古印度之間的貿(mào)易，古印度的象神崇拜可能就是隨著這個過程向東向北傳播，并被古蜀人所接受，被古蜀人改造成自己崇拜的神祇中的一員。文明之間交流，必有地理通道。據(jù)季羨林先生研究，中印之間的古代通道有五條，即南海道、西域道、西藏道、緬甸道、蜀身毒道、安南道。這五條道路形成最早的當數(shù)蜀身毒道。據(jù)《史記·西南夷傳》記載，公元前122年張騫從西域歸來，向漢武帝稟報了他在阿富汗北部的奇特發(fā)現(xiàn)：“居大夏時見蜀布、卭竹杖，問所從來，曰東南身毒（今印度）國。”由此張騫得知，由蜀西南取道身毒可通大夏（阿富汗）。漢武帝聽后，決心打通從西南到大夏的通道。漢武帝封張騫為博望侯，命其以蜀郡、踺為郡（治所在宜賓西南）為據(jù)點，派遣四路秘密使者，分頭探索通往身毒的道路。但是，都遭到西南少數(shù)民族的阻攔未獲成功。文的不行，漢武帝就舉兵攻打西南夷。當?shù)厣贁?shù)民族為壟斷貿(mào)易通道，拼死抵抗，歷經(jīng)十余年，僅打通了從成都到洱海地區(qū)的道路，官方使者未能超過大理至保山一帶，只能通過各部族、印度作中介與大夏商人間接貿(mào)易。

后來研究確定，蜀身毒道是從成都出發(fā)，經(jīng)邛崍、西昌、大理、保山、德宏到緬甸密支那，再北上到印度的阿薩姆邦，也可能從密支那繼續(xù)南下到緬甸南部，再沿海岸北上到印度北部。在漢武帝時代，就已經(jīng)是很成熟的通道了。學者推測，古印度象神崇拜風俗傳入古蜀，應該是通過蜀身毒道完成的。因為蜀身毒道經(jīng)過的地區(qū)在古代是大象的分布區(qū)，沿路的古代民族或族群往往也有崇拜大象的風俗。這種文化環(huán)境，為古印度象神崇拜傳播到古蜀提供了條件。按照這些學者的觀點，也許，三四千年前，一些異域商隊通過南方絲綢之路頻頻奔往成都平原，帶來了諸如象牙、海貝等富有西亞、中亞特色的貨物，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用這些象牙和海貝交換古蜀國著名的蜀錦、蜀布。

有學者認為，象牙是蜀地所產(chǎn)?，F(xiàn)代象有兩種，即亞洲象和非洲象。亞洲象，僅雄象有象牙，分布于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斯里蘭卡、馬來西亞、泰國、緬甸、越南及我國云南等地。隨著近代考古學的發(fā)展，地下出土的象牙資料不斷積累，人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史前以及先秦時期，亞洲象在中國大陸上曾經(jīng)廣泛存在。

1935年，梁思永主持河南安陽殷墟王陵東區(qū)1400號大墓的發(fā)掘工作。在這座墓地附近，發(fā)一個象坑，埋著一頭成年象和一名大象飼養(yǎng)者。1936年，德日進和楊鐘健先生，對殷墟哺乳動物群中一枚下臼齒進行研究，證明屬于亞洲象。1978年，在殷墟王陵西區(qū)東南發(fā)掘的祭祀坑M35中，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幼年大象的骸骨。在此骸骨上，還戴著一個銅鈴。幼象身高1.6米，身長2米，門齒尚未長出。經(jīng)專家鑒定，屬于亞洲象。以上資料說明，殷商末期，中國大陸由南向北，從東到西，都有亞洲象的分布，廣袤的中國大陸也是亞洲象的產(chǎn)地。再說《山海經(jīng)》的記載，認為成都平原本來就有象：“西南有巴國，又有朱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在《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有這樣的記載：岷山，江水出焉……其獸多犀、象、多夔牛。這說明，古蜀國當年不僅有大象，而且數(shù)量眾多。

古蜀時期有大量濕地,適宜鳥獸和大型動物生存,這里很可能是亞洲象群重要棲息之地。故三星堆、金沙遺址出土的大量象牙,極可能就是本地所產(chǎn)。研究表明，新石器時代中原地區(qū)的地層中，多有象骨的遺存，甚至連北京地區(qū)也有人工飼養(yǎng)象的遺骸。可見野象的分布與象的飼養(yǎng)，比現(xiàn)代緯度高得多。除了西周早期有一個很短的寒冷期以外，其它階段大多溫暖濕潤，黃河流域接近現(xiàn)代南方氣候。

氣象學家竺可楨曾經(jīng)介紹，殷墟地區(qū)的大象是本土所產(chǎn)，而不是從南方地區(qū)引進。因為當時殷墟地區(qū)的氣候為熱帶或亞熱帶，完全適合大象的生長?！稘h書》記載：西漢“元狩二年，南越獻馴象”。而在三國時期，也發(fā)生了曹沖稱象的故事。根據(jù)文獻記載和環(huán)境考古材料發(fā)現(xiàn), 3000年以前的成都平原，平均氣溫比現(xiàn)在高出2℃-3℃，氣候濕潤溫暖,土壤肥沃,林木茂盛,河流縱橫、湖泊眾多。

考古人員在金沙遺址發(fā)現(xiàn)了藻類、蕨類、祼子、被子植物的遺存，局部低洼處的濕地生長著大量喜濕的蕨類植物。此外，古河道里還清理出了珍貴烏木，體量巨大，說明遠古時代成都平原有著良好生態(tài)環(huán)境。而在金沙古河道之外，居然還發(fā)現(xiàn)了象的臼齒和麂骨等，以及兩個較為完整的大象的下頜骨等遺存。這說明這些動物很可能是在當?shù)乇煌罋?。古蜀時期大象曾是古蜀先民非常熟悉的一種動物,而且人與象之間有著非常親和的關系。 金沙遺址大量象牙的來源,除了善于獵取象牙這種人為因素的可能性,也有由于是嚴重的洪災或其他不可抗衡的自然災害，導致了四川盆地境內(nèi)象群的大量死亡,使古蜀族因此而獲取了數(shù)量龐大的象牙的可能。如《蜀王本紀》所說，“時玉山出水,若堯之洪水,望帝不能治”。自然災害不僅對古蜀先民造成了危害,而且也嚴重影響了古蜀古時代四川盆地境內(nèi)大象等動物的棲息和生存。

三， 古蜀人把象牙作為藝術(shù)品原料

因為象的門牙質(zhì)地細膩密致，適于雕刻，所以自古以來，人們都把象牙作為上等的手工藝品的原料。象牙制品價同金玉，被視為寶物。故《左傳》云“象有齒以焚(僨)其身，賄也。據(jù)《左傳》記載，隱公五年，魯國臧僖伯諫魯隱公如棠觀魚，曰：“鳥獸之肉不登于俎，皮革、齒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則公不射，古之制也。”此中的“牙齒，即象牙。《周禮》卷六《天官冢宰下?內(nèi)府》云：“內(nèi)府掌受九貢九賦九功之貨賄，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凡四方之幣獻之，金玉齒革兵器，凡良貨賄入焉?！辟Z公彥疏：“齒，謂若象牙之類。”古代的制度，就是把象牙這類“良貨賄”用于制造良兵良器。

不管古蜀象牙是成都平原所出，還是從南亞、西亞舶來的，大象的主要用途用有兩個：彪悍的大象用于戰(zhàn)爭。大象死后，象牙則用于工藝品或祭祀。大象死后，象牙往往成為古人的藝術(shù)品原料和祭祀禮器。例如：解放前，安陽殷墟出土了數(shù)以十計的象骨牙、肢、牙肢骨及脊椎骨，其中有雕鏤精致的象牙禮器和卜用象骨。1976年，在安陽小屯村西北發(fā)掘的婦好墓隨葬品中有象牙雕刻品3件，皆一整塊象牙雕成。其中象牙杯2件，帶流筒形器1件。均是雕刻精細，花紋繁縟，極其少見的藝術(shù)品。三星堆出土的部分象牙器殘片上，雕刻有獸面紋和云雷紋等紋飾。象牙珠為中間有穿孔的長鼓形和算珠形。這些發(fā)現(xiàn)說明，古蜀先民有使用象牙制作禮儀用器或佩飾用品的習俗。河姆渡文化遺址出土的雙鳥朝陽象牙雕刻，山東大汶口文化遺址出土的速雕象牙筒，都可視為古代精美的牙雕工藝品，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2003年，河南安陽殷墟出土了一尊玉雕象和一些象骨。由此可以推測，中原商朝人看見過象，所以才能根據(jù)象的原貌，制造出玉雕象藝術(shù)品。把象牙作為藝術(shù)品原料的古人很多，金沙人的方式是把象牙切成一塊一塊的薄片，似乎并沒有進行再加工。相比較后世那些豐滿圓潤的牙雕，這些象牙“像素” 不佳，卻帶著古蜀人最大的真誠，可以窺知最真實的歷史。

2017年5月，成都青白江文物保護管理所對三星村遺址進行了文物勘探，考古人員在距今3800年至3700年之間的房址、灰坑以及墓葬中。發(fā)現(xiàn)了象牙手鐲、裝飾用的象牙頭簾、象牙發(fā)簪以及穿孔牌狀器等象牙器20多件。說明古蜀人同樣有使用象牙制作禮儀用器或佩飾用品的習俗。需要說明的是，在當時，能夠用象牙器，是一種權(quán)利和身份的象征。相比之下，古蜀時期的象牙制品發(fā)現(xiàn)的數(shù)量很少,更多的則是未經(jīng)加工的大量象牙，說明古蜀人更喜歡直接將象牙用在祭祀活動之中。

四， 象牙具有巫術(shù)作用

象是一種猛悍聰明的動物，很具靈性。古蜀時代的戰(zhàn)場和宗教祭祀緊密相關，各種“兵陰陽”知識的廣泛流行。古人認為，戰(zhàn)象的獠牙能夠殺死神，象骨頭能通陰陽，那么殺死敵人，就更是輕而易舉了。屈大均的《廣東新語》一書記載，明朝末年，李定國驅(qū)群象攻肇慶，兵敗，群象為敵方所獲?！坝袃纱笙?，一不跪一不食死，馀象流涕終日。蕃帥叱之，一象憤怒奮起，將甘心焉，幾不能制，乃悉送之入都。”正因為象具有這些不尋常的特征，所以自古以來世界各地都流行崇拜大象，有一些不敢隨便殺象和使用象牙。對象的崇拜，還表現(xiàn)在利用象牙的神通，來驅(qū)邪殺怪、消除災難，用于祭祀、祈禱、等神圣場合。在金沙遺址祭祀?yún)^(qū)中的1號區(qū)域，發(fā)現(xiàn)的象牙祭祀遺存形狀最規(guī)整、埋藏文物最集中。坑內(nèi)上層全部堆積象牙,從斷面觀察,象牙多達8層。是什么重大的祭祀，需要這么多的象牙？奇怪的是，金沙遺址早期的祭祀坑中發(fā)現(xiàn)數(shù)以噸計的象牙,而在后期的祭祀坑中卻只發(fā)現(xiàn)兩根殘缺的亞洲象門齒?？脊艑W家猜測，恐怖的洪水是金沙人的夢魘。

中國古代方術(shù)家所傳毆殺水神之法，也是一種利用象牙魔力殺怪的巫術(shù)。據(jù)《周禮?秋官?壺涿氏》記載：“壺涿氏掌除水蟲。以炮土之鼓毆之，以焚石投之。若欲殺其神，則以牡槔午貫象齒而沉之，則其神死，淵為陵?！薄吨芏Y》記載了用象牙的魔力殺水神的巫術(shù)，其實這和巫術(shù)應用的范圍可能遠比現(xiàn)有文獻記載廣泛。據(jù)古籍記載，“罔象”并非“水神”的專名，而是許多精怪的共名?！吨袊糯眯兄芯俊芬粫赋觯骸耙谎砸员沃荷骄?、水精、壙精、木石之精、新故丘墓之精……皆得名罔兩或罔象，罔兩寫為蜩蛹、魍魎、罔浪、罔閬、或方良，罔象寫為無傷，也都可以”。因此，同樣的用象牙毆殺水神之法，也可以用來毆殺山精、壙精、木石之精、新故丘墓之精等形形色色的精怪。巫山大溪文化遺址墓葬里人頭部枕著的大象牙，大概就具有毆殺壙精的巫術(shù)作用?！吨芏Y》中有這樣的記述，古代的巫師認為，象牙有一種魔力，“若欲殺其神，則以牡枯午貫象齒而沉之，則其神死，淵為陵”。牡枯是什么？就是大象牙，兩者交叉成十字形，把它沉入水中，就能夠鎮(zhèn)殺洪水中的妖魔精怪，甚至能使水神所居的深淵變?yōu)楦叩亍Ｈ绻@個說法成立，金沙人儲備這么多象牙，其實是用于祈禱。

考古人員還發(fā)現(xiàn)了不同階段使用象牙數(shù)量存在不同，比如在公元前1200年至公元前850年左右，象牙被大量使用；在公元前850年至公元前650年，象牙使用數(shù)量驟減。專家們認為古蜀人可能在祭祀結(jié)束之后，將象牙埋在了祭祀?yún)^(qū)。下次祭祀的時候又在此繼續(xù)掩埋，循環(huán)往復。而用于祭祀的物品除了象牙，還有掩埋在下方的金、銅、玉等器物。在金沙遺址出土的一件玉璋上，我們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側(cè)跪的人肩扛著一根彎曲的象牙。這是個高冠直鼻、方耳方頤、橢圓形眼的古蜀人，是古蜀國的巫師，還是尊貴的古蜀王？在民間收藏的古蜀玉器上面，雕刻了幾個相同的圖案，是一個呈跪姿、臉上帶有面具的人，肩上扛著一根一頭粗大，一頭尖尖，稍微彎曲、完整的象牙獻給神靈。至此，我們不禁要問，金沙遺址的象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古河流的邊上？會不會跟水有關系呢？考古發(fā)現(xiàn)，成都平原很多古河流，洪水經(jīng)常泛濫，嚴重威脅著當?shù)鼐用竦纳a(chǎn)和生活。古蜀先民的治理辦法，一個開渠疏通，引導。第二個辦法是巫術(shù)活動，祭祀河神。可見在古蜀時代的人們看來，象牙是一種神奇之物，充滿了超自然力量的功效，也是溝通祖先和神靈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