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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席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冬季風暴引發國內網友關注。自然災害年年有，但這次得州救災中曝出的種種奇葩事，讓網友不得不感慨，“得州發生的一切，實在不像一個發達國家的景象”。一受極地寒流影響，得州一周前遭遇冬季風暴突襲，多個城市氣溫跌破歷史低點
這幾天，席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冬季風暴引發國內網友關注。
自然災害年年有，但這次得州救災中曝出的種種奇葩事，讓網友不得不感慨，“得州發生的一切，實在不像一個發達國家的景象”。
一
受極地寒流影響，得州一周前遭遇冬季風暴突襲，多個城市氣溫跌破歷史低點。但這么冷的天氣里，州內各區域居然開始拉閘限電、中斷供水。
美國公用事業追蹤網站PowerOutage數據顯示，截至當地時間2月15日17時，全州已有362萬人失去電力供應。而據得州環境質量委員會（TCEQ）報告，截至2月19日下午，得州逾1225個公共供水系統因天氣原因斷水，累計161縣、1460萬民眾受到影響。
這讓當地民眾陷入艱難處境。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道稱，一些得州居民靠在壁爐焚燒積木、藝術品取暖，還有人借助燒烤架、發電機或車內空調抵御嚴寒。
但與此同時，一氧化碳中毒事件高發。據得州人口最多的哈里斯縣近一周通報，已發生一氧化碳中毒事件300起，2人死亡；在該縣首府休斯頓市，某醫院一周內接診100余名不當取暖所致一氧化碳中毒病人。
島叔聯系到了現居休斯頓的茱莉婭，她對島叔說，至少一半得州人過去一周無水可用，要去體育館等公共場所排隊取水。為此，很多人家不得不到處囤積可用水源，包括融化積雪充當飲用水。
南女士同樣接到了停水通知：“全市范圍內禁止一切非必要用水行為，不得使用自來水洗澡或如廁。我家附近的大學還給學生發水桶，讓大家去學校池塘里打水沖馬桶。”
相較于斷水，更讓人絕望的是停電。南女士說：“城里雖設置了應急供暖中心，以便民眾前往取暖，可一扎堆，大家又擔心感染新冠。”但在家里燒火取暖也不安全，南女士說，當地有居民因為生火取暖，把家都燎了。
有些得州居民雖然有電可用，卻接到電力公司通知，提醒電費賬單“快要爆表”。居民阿莫斯吐槽說：“一天電費高達450美元，累計欠供應商2800美元，我不過是用瓦斯加熱器把家里溫度控制在18攝氏度，電費怎么就這么高？”
南女士說，得州電價在風暴來襲后瘋狂飆升，一度電約合人民幣65元。
二
得州是美媒口中“全美發電量最大的地區”，為啥在供電上鬧罷工？電廠還坐地起價？
得州電網主要供電來源是風能及天然氣，應對夏季激增的用電需求綽綽有余，但這次冬季風暴使得州近一半風力渦輪機被凍結，占了全州發電量的1/3。
不過，這背后并非都是天災。有研究人員指出，1989年及2011年，得州曾兩次在遭遇寒流后大規模斷電，但當地電力可靠性委員會一直未對發電設備進行冬季防凍處理。
至于漲價問題，那是因為美國電力產業結構復雜，全美有3000余家電力企業，其中私營企業服務用戶占全美電力市場70%以上。得州的電力市場由得州電力可靠性委員會管理，輸配電系統由得州公共事業管理委員會管理，二者下設的供電公司多為私營，這使州政府、發電、輸配電、售電企業在災害面前，難以形成合力，終成亂局。
按南女士的說法，在得州，用電就像買菜一樣，可以隨時選擇不同供應商的產品，“比較一下誰便宜”。
本州供電不足，外援同樣難助。得州不僅在供電市場體系上獨立于全美供電系統，在物理層面也與鄰州保持極為有限的電氣連接。即便可以協調支援，美國整體電網設施老舊、全美70%輸電線路和變壓器運行年限超過25年，實際輸電可靠性也會大打折扣。
三
風暴來襲一周后，得州阿比林市男子在家中躺椅凍傷死亡、休斯敦夫婦居所因水管凍結無法救火、奧斯汀市請求支援等內容依然位居當地社交媒體熱搜前列。
面對民眾求助，美國兩黨卻專注于借風暴災害發起新一輪“甩鍋”——
得州州長、共和黨人格雷格·阿博特將矛頭對準擁護可再生能源開發的民主黨，他在受訪時表示：“極寒天氣令風力渦輪機凍結、太陽能電池板罷工，‘綠色新政’對美國而言是致命交易。”
民主黨眾議員亞歷山大·科爾特斯則反駁稱，得州80%以上的電力短缺系“過時”的化石燃料發電廠故障所致，“得州困境恰恰表明，當你不追求綠色發電，你會遭遇什么”。
此外，一張“斷電區域顯示貧富鴻溝”的新聞圖在網上熱傳，因為在奧斯汀，市中心地區和城西的眾多富裕社區從未斷電，居住著低收入市民及有色人種的東部地區已斷電數日。
奇葩的是，當地能源部門居然解釋稱，為市中心和富裕社區供電，是因為該區域有很多“重要基礎設施”。有網友譏諷道，“你無法躲過自然災害，只因為你是窮人”。
截至目前，得州全境仍有10余萬戶民眾家中未恢復供電。有美媒預計，本輪冬季風暴最終將影響約1億人居住區域。
但即便如此，也難以博得一些官僚的絲毫同情。
在被問及災情時，科羅拉多市市長蒂姆·博伊德冷冷地說：“只有適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會被淘汰。”而得州的聯邦參議員泰德·克魯茲在整個州陷入極寒之時，攜全家登上了一架飛往墨西哥坎昆的飛機，憧憬起遠方的碧海藍天。
文/點蒼居士
采訪/在焉
編輯/九段
劉俊東